漢子皺了皺眉,忽然又叫住他,沒好氣道“現在東邊有一群人來了,領頭的是兩個彼岸境,你小子自求多福。”
不等漢子說完,陳朝撒腿就跑。
漢子看著那黑衫少年背影,氣笑道“臭小子,這么怕死”
就在陳朝前腳離開桃花巷子,后腳數道身影便已經掠至此地。
正是李或和許玉兩人帶著的一眾修士。
李或看了一眼那個在小巷中穿行的陳朝,皺眉道“許道友,命你們南天宗的修士去東邊守住,我三溪府從此處追擊,勿要將他打殺,我還要將其帶回山中復命。”
許玉眼中閃過一抹晦暗,但還是笑著說道“道友放心,定然生擒那賊子。”
說完這句話,他朝著身后看了幾眼,出自南天宗的修士會意,紛紛起身,掠向東方。
李或也是招了招手,三溪府的修士們也紛紛朝著那道身影追去。
而兩人都自持身份,并沒有親自動手。
兩人落到一座高樓之上,看向前面某處,那正是之前道姑在這里吃虧的地方。
李或說道“那小子心機深沉,并非是一般少年,看起來師妹到了這邊,也吃了不少虧。”
許玉也是看向那邊,大概能夠推測出來之前發生了些什么事情,不過李或能這么說,他卻不能,因此他只是微笑道“王道友也是一時不察,要不然不會馬失前蹄。”
李或搖搖頭,“我那師妹,從小嬌慣,哪里知曉這世間的兇險,這一次下山,也算是讓她歷練一番,不過這還是多多少少有些遲了。”
聽著這話,許玉也只是微笑,不置一詞。
此刻城中,兩座宗門,十數人的修士好幾次對陳朝形成合圍,但卻沒能將那他抓住,陳朝在巷弄里奔跑,就像是田間的泥鰍一樣,鉆來鉆去,那些修士很難將其徹底的控制住。
每次那些修士終于將陳朝合圍之時,陳朝也總會掙脫重圍,他不僅是掙脫重圍,還要順帶著重傷一兩個圍剿他的修士,眼看著幾次合圍下來,那十數人的修士,此刻只有七八人還有一戰之力了。
看這一幕,許玉忍不住道“李道友,是否出手了”
李或點了點頭,到了這會兒,他算是徹底明白為什么郭溪那么一個富有心機的人,會死在那個少年手上,而自家師妹那么個彼岸修士,也會在最開始便吃虧了。
原來如此。
李或正欲從高樓上離去,不遠處忽然又起一聲怒吼,“小賊,我看你往哪里逃”
是那終于后知后覺,殺了回來的中年道姑。
她此刻攜帶萬重殺機,從遠處掠來,不管不顧,一身氣機澎湃噴涌,沒有任何顧忌。
李或皺眉,出聲阻止,“師妹,不要沖動”
但此刻已經怒火中燒的道姑哪里還管這些,她自從踏入這座縣城開始便沒有一直受挫,若對面是個強者也就罷了,可只是個普通的神藏武夫,竟然便讓她如此吃癟,之前自己大張旗鼓的殺出城去,結果那個少年卻根本沒有出城。
這無疑是在戲耍她。
因此此刻折返身形回來,中年道姑已經被怒火籠罩,誰的話都聽不進去了。
許玉露出一抹喜色,南天宗本就不愿意陳朝被三溪府帶回山中,如今陳朝死在這里,是最好的結局,而且并不是南天宗修士動手,便更好
三溪府的弟子眼見是自家師姑殺來,原本還在圍殺陳朝的他們,慌忙朝著兩邊躲去,南天宗的修士,也是如此。
狂躁的氣機壓下,一條小巷,瞬間破敗。
石墻倒塌,碎石滿地。
其余人紛紛退出
只剩下陳朝一人。
狂風吹拂起了他的發絲,強大的氣機壓迫著他的身軀,握緊斷刀的陳朝卻仰起了頭。
那張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
他也看到了那個氣急敗壞的道姑。
站直身子之后,吐出一口血水,陳朝仰起頭,大聲罵道“老太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