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更重。
但他此刻,才算是真正安心了。
長舒一口氣,他心神終于放松不少。
自己等了那么久,要等的,便一直是這個局面。
自己在大梁朝和方外修士的眼里,不過是螻蟻,若是兩方都希望他去死,那么他絕不可能有一點點生機,他要做的,便是讓大梁朝保下他。
至少暫時不讓他悄無聲息的死在方外修士手中。
這也是之前周枸杞所說,要把自己置身于陽光下的根本體現。
為此他做了很多努力,所有的手段,都是為了現在這一刻。
想到這里的陳朝精神開始渙散,終于是支撐不住了。
他昏了過去。
“師妹”
許玉和李或飛身落下,許玉在小巷中和黑袍男人對峙,而李或則是選擇去探查那道姑生死。
“本官沒發力,她死不了。”
黑袍男人平靜開口,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此刻沒能再爬起來的陳朝。
許玉皺眉道“閣下可知我們的身份什么時候你們大梁朝,是如此待客了”
黑袍男人堅毅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他只是平淡道“兩位是方外修士,皆是煉氣士,分別出自南天宗和三溪府,這一點,本官知曉,但什么時候開始,方外修士,便不是大梁朝的子民了”
他的第一句話,便極其強硬。
這也是在奠定基調。
的確,方外修士,自然超然世外,也可以不將皇權放在眼里,可追根溯源,當年各大宗門在神都簽署的那份協定里,卻沒有說方外宗門便是法外之地,方外修士便是法外之民。
“你找死”
許玉一揮手,南天宗的修士們便已經聚集而來,連帶著三溪府也在往這邊而來,即便眼前此人境界高深,他們也有機會將他斬殺。
黑袍男人面無表情,只是挑眉看了一眼許玉。
而后腳步聲漸起,無數道身影從四面八方而來,皆是一身黑袍,踩著官靴,腰間懸刀。
黑袍男人揚起手,那些人便已經將手放在了刀柄上。
肅殺之氣,蔓延開來。
許玉感受著那些氣息,有些驚愕,但很快他便指著那邊小巷里已經昏死過去的陳朝,漠然道“此人無端殺我門人,證據確鑿,你又當如何”
有些道理,方外修士不愿意去講,那么便需要一個能讓他們講道理的人,這個人來了之后,他們便又選擇講起了道理。
黑袍男人面不改色,平靜道“是否無端,尚需查驗,按著當年各大宗門在神都簽訂的協定,若我大梁官員擅殺方外修士,便應當交予大理寺議罪,并非由你們自行處置。”
在神都簽訂的協定很多,但其實這二百余年來,除去大梁朝堅守協議日復一日的為各大宗門供給資源之外,方外修士已經有諸多人沒有守過那份協定,那協定在某種程度上,早已經是一紙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