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聞言,臉色一變,更加晦暗了,之前聽說三溪府那邊來人不是李或,他便覺得有些不太好,如今果不其然,這個婆娘早就瘋了,完全是一個見誰咬誰的瘋狗。
“王道友,何必如此,如今我們訴求理應是一樣的,莫要傷了和氣。”
不等許玉說話,一直沒有說話的余柯才開口勸道“三家如今是一條船上的,正該同心協力才是。”
中年道姑冷笑一聲,倒是沒有說些什么,只是起身便走,沒有半點猶豫。
許玉臉色鐵青,沒有說半句話,只是等到中年道姑離去之后,才揮了揮手,屋子里的人紛紛離開,最后只剩下余柯一人,這位面容尋常的中年男人一臉苦笑,“許道友,那王道友有喪徒之痛,你我還是得多多體諒才是。”
許玉抬起頭來看著余柯,說道“三溪府平日如何,你自己知曉,何必多說,再說了,如今之事,他們竟然只派這么一個瘋婆娘來,能管什么事若是之后出現什么變故,難道指望得了她”
余柯看了一眼那還放在桌上的信,笑道“那個賊子已經沒有什么手段了,如今還有什么可擔憂的”
許玉站起來,一拍桌子,竭力壓著怒意道“余道友,我希望你能明白,這里不是方外,是大梁朝的神都,這里不僅有那位鎮守使,有書院院長,甚至還有皇宮里的那位皇帝陛下”
那些都是大人物,是真正的大人物。
不是一座三溪府可以比擬的。
“許道友也莫要忘記了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道理,我們煉氣士一脈雖說是不能和大梁朝扳一扳手腕,但是我們若是在這里得到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整個方外,難道會就此坐視不管不會的,方外如此多人,大梁又敢如何”
余柯也有了些火氣,但還是壓制得極好,“許道友,莫要太過于擔心,此次之事,不過只是偶然罷了,況且我們已經將事情做好,那姓李的死了,即便這個賊子知道真相,沒有證據,誰又能說些什么”
許玉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向余柯,輕聲道“但愿如此吧。”
謝南渡回到了南海之畔,三法司會審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在大理寺中發生的那些事情想來已經某些人的耳朵里,所以她不用在擔心有些人會來這里看她,即便真有,其實也無傷大雅,她只需要等到半月之后的那一天,當然,在這之前,跟著師兄修行,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實早在跟著魏序學習的第三天,謝南渡便已經踏入了初境。
魏序并未表露出多少震驚,因為自家先生早就說過,自己的這個師妹,天賦驚人,踏足忘憂境界,只是時間問題,而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她的心智也遠超常人。
當時自家先生喝了些酒,說一句話,讓魏序怎么都忘不掉。
那便是此女子可傳我之衣缽也。
院長沒有興趣去想自己的弟子在想什么事情,他此刻正約了人下棋,和之前手談的故交不同,今日和他手談的對象,則是他的另外一位弟子。
他收了七十二個弟子,其中雖說有些人因為各種原因先后離世,走在了他這個先生前頭,但還是有不少弟子至今還活著,健在的那些弟子里,眼前此人棋力最佳,是大梁朝的國手,名為蘇意。
蘇意生得俊朗,溫文爾雅,早在十數年前便依然是神都不少女子心中的蘇郎,可惜他一生只好讀書和下棋,故而這十數年過去,身側仍舊沒有一個女子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