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不愿意歸來,這種情況在一般的劍修身上不會出現,飛劍的主人一般會擁有飛劍全部的掌控權,只需要一個念頭,飛劍便能回到自己身側,但郁希夷眼前的這柄飛劍不同,乃是劍氣山的百年一劍,充滿靈性,早已經通靈,郁希夷當初取劍成功,不是自己看中了那柄飛劍,而是那柄飛劍選擇了自己。
當初的選擇,不過是那柄飛劍的心意,但不意味著它便在當初選擇劍主的那一刻便臣服郁希夷了,所以在兩年多的時間里,其實郁希夷和它,還是在磨合。
此刻這柄飛劍展露出了自己的心意,郁希夷沒有任何猶豫,自然一躍而起,落到院中,握住那柄青色飛劍,皺眉道“老實點。”
隨著言語,郁希夷一劍揮出,浩蕩劍氣瞬間撕開一片氣機,朝著那些紫衣道人而去。
噗呲一聲,一位紫衣道人被一劍斬開,變成兩半,其余的紫衣道人四散而開,沒有誰愿意在這里對上這位年輕劍修。
“你是誰”
看著這一幕,道人臉色難看,皺眉道“這是我崇明宗的私事,道友莫要干預”
只是一劍,便能劍斬境界在苦海境的紫衣道人,眼前的年輕劍修什么境界不好說,但至少是在彼岸境界。
彼岸境界的劍修,又這么年輕,那定然是大宗門的弟子,道人自然要好生對待,大意不得,一旦大意,說不定便要出大事。
可那位年輕劍修對他說話充耳不聞,一劍斬開一位紫衣道人之后,手中野草顫鳴,一劍遞出,劍氣溢出,一條極為耀眼的劍光瞬間涌出,道人狼狽躲開,那道劍光落在他身后的石墻上,那道石墻瞬間裂開,分成兩半,然后轟然倒塌。
煙塵四起。
所謂劍修殺力最大,這種話,并不虛假。
“我是來殺人的,廢話什么”
郁希夷手中野草劍鳴聲大作,險些遮擋了他說話的聲音。
郁希夷有些不滿,但還是沒說什么,只是再次出劍,劍氣激蕩。
作為劍宗甚至是整個世間這一代最了不起的劍道天才,郁希夷的劍道修為絕對不低,面對眼前的這位道人,他應對起來應該不會太費勁。
與此同時,陳朝握住那柄斷刀,已經來到了那年輕道人的身前。
一條刀罡沒能將這年輕道人重傷,但撕開了他的道袍。
年輕道人感到有些羞辱,但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和做些什么,那個黑衣少年便已經來到了他身前,兩人相距不過數尺。
陳朝揮刀斬下,那柄斷刀帶著凜凜刀光,很是恐怖。
但年輕道人只是伸手按在刀背之上,便將這柄斷刀朝著地面按去,那股巨力猶如萬斤之重,陳朝頓時便覺得有些站立不穩,整個人都朝著前面倒去,年輕道人只是漠然看著陳朝,他這一手卸力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手段,但是極為有用,就在他運轉一門道法于掌心,接著便要轟出的當口,眼前一黑,便看到那黑衣少年竟然屈肘朝著自己的頭顱砸來。
年輕道人一怔,有些意外,但下意識還是雙手撐出,攔下陳朝的鐵肘。
原本以為自己的境界要比對面的少年更為強大,這一下他無論如何都承受得起,卻是沒有想到才一交手,他便止不住的朝著后面滑去。
眼前這少年的體魄,遠要比他想象的要可怕。
他這一退,原本的后手就根本施展不出來了。
只是陳朝卻沒有給他任何機會,屈肘無法將眼前的年輕道人氣機擊潰,但緊接著,他蓄勢待發的一拳又砸了出來。
這一拳擊出的時候,風聲涌動,周遭的空間都被壓迫,更為主要的是,這一拳擊出的時候,年輕道人正是處于避無可避的狀態,他只能硬生生扛下。
年輕道人臉色有些難看,但容
不得他去想什么,此刻陳朝的拳頭已經到了胸前。
他雙手疊在胸前,護住了心口。
他不相信陳朝這么個境界的武夫,會有多強大,即便他再如何去走歪路,境界再怎么是空中樓閣,但也要比眼前的少年高出一個境界。
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會一拳重傷自己。
陳朝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他只是一拳砸向了對方的心口。
洶涌的氣機從拳頭里涌了出來。
年輕道人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因為他在這道氣機里感受到了毀滅的意味,平添了幾分害怕,猶豫片刻,他臉色煞白,但是身形消散,出現在了遠處。
他腰間的一塊玉佩,在這里轟然碎去,墜落下去。
這是他用來保命的法器,原本以為今夜肯定是用不到了,但卻沒有想到,如今還是用到了。
陳朝一拳撲空,倒也不覺得太過意外,眼前的年輕道人既然境界比他高,那想要戰勝他,就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