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渡說道“這里面一層一層,都是算計,鎮守使其實在神都,但一般人只是會因為他已經離開神都,可那些真要在神都出手的人,便會知曉,其實他一直都在神都,打個簡單的比方,鎮守使是螳螂,那么他們那些人在鎮守使的眼里便是蟬,但實際上他們又是黃雀,而鎮守使說不定扮演的更是黃雀背后的獵人。”
“這么復雜。”
陳朝揉了揉腦袋,他的確有些疲倦了,這些事情本來該是他自己去想的,但此刻因為有些累,所以便交給了謝南渡去想,但好在謝南渡想事情從來都不是問題,她是個很聰明的人。
陳朝問道“那你覺得魏先生到底是在和哪方面聯系”
謝南渡皺眉道“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師兄和誰有過聯系。”
陳朝沒有說話。
天底下有些事情是絕對不需要所謂的證據的。
魏序這些日子一定有人在和他聯系。
“但我想魏先生是個聰明人,既然看明白了如今的局勢,那么他就肯定不會再下場了。”
陳朝點頭道“但我想院長肯定知道這些事情,我能不能見見他”
謝南渡搖頭。
如今神都沒有任何人能夠見到院長。
陳朝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即便在這些爭斗里院長都不用表面自己的立場,但為后輩說幾句話,解答一些疑問都不行”
謝南渡看向陳朝,說道“因為很不好選擇。”
院長站在謝南渡和魏序之間,有很多時候都不會選擇。
陳朝說道“你是真要開始和魏先生爭院長之位了是不是還早了點,現在院長看起來還能活很多年。”
謝南渡說道“的確是這樣,如果老師現在就死去,那么院長之位一定會是師兄的。”
陳朝沉默,謝南渡雖然是個天才,也肯定是一個很了不起的女子,但畢竟年輕,怎么都不可能和那位修行多年的魏序比較,畢竟兩者差距,實在是太大,一個是忘憂境界的強大人物,另外一個才修行沒多少年。
“聽你說起什么院長之位,什么謝氏家主,我總覺得很遙遠,但既然是你,又覺得沒什么問題。”
陳朝看著謝南渡,揉了揉掌心。
謝南渡倒不在意,放下手中的書,平靜道“這些都是時間問題。”
陳朝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就是你這樣的女子,理論上對這樣的權利應該不會有太多想法才是,為什么非要將這兩邊的東西握在手中難道只是為了北上”
謝南渡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陳朝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白癡,便笑了笑。
謝南渡只是問道“過會兒你要去什么地方”
陳朝理所當然道“當然是抓鬼去。”
謝南渡有些奇怪地看著陳朝,有些不解。
陳朝知道她在想什么,沉默片刻,直白道“我雖然對皇位從來沒有興趣,對他們的爭斗也覺得煩,看著別人在我身上下注也覺得很無趣,但實際上除去這些之外,我對抓鬼這件事還很有興趣。”
大梁朝上下有很多鬼,這件事不用多說,已經是事實。
那些方外修士在大梁朝藏了很多鬼,如今大梁皇帝布局,只怕最主要的還是想要抓鬼。
大梁朝要面對北方妖族,要面對南方的修士,要面對大梁朝內的那些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