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平靜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婦人尖叫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是想要把我一起殺了,讓這個孩子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聽到孩子兩個字,張夫子臉色難看了數分,看著陳朝,便更厭惡了些。
陳朝感受到那銳利的眼光,只是剛剛抬頭,那婦人便又尖叫起來。
張夫子下意識便卷起大袖,一道可怕的氣機從他的衣袖里撞出,朝著陳朝而去。
電光火石之間,陳朝驟然拔出腰間的斷刀。
一抹清亮刀光頃刻出現。
握住斷刀的陳朝朝著前面斬出一刀,迎上了張夫子。
張夫子常年在書院修行讀書,境界深厚,底子極為扎實,不是一般的彼岸境可以相比的,但若是因為他修行的時間足夠長便一定強的話,也是沒有什么道理的事情,因此那刀光還是輕而易舉的斬開了那道氣機。
張夫子感受著那道磅礴的刀氣就在自己身前出現,恍惚之間,那個少年的身影卻已經驟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前。
他微微蹙眉,沒有想到相差一個境界,對方還能這么輕而易舉來到他身前,正要反應的時候,陳朝已經一拳砸向他的面門,張夫子看到那裹挾著無盡氣機的一拳,思考了很多,但最后他還是往后退去,拉開了兩人距離。
如他意料之中那般,陳朝并沒有往前追去,但在意料之外的事情則是陳朝此刻的刀鋒便落到了那婦人的脖頸之上。
張夫子看到這一幕,暴怒道“何敢”
陳朝沒有理會張夫子,只是刀鋒仍舊放在那婦人脖頸上,那柄斷刀極為鋒利,動一動便能要人性命,放在別人脖頸上更是寒意逼人。
“有樁事情,大概只有如此,夫子才能聽一聽。”
陳朝看了一眼四周的左衛衙役,他們此刻即便是再不明白,也知道該如何做了,紛紛聚攏,攔在陳朝身前。
張夫子看著這一幕,臉上寒霜很重,卻沒有動作,他和謝學士是多年好友,如今謝學士死了,那婦人既然是他的親閨女,那么就應當保全,雖然陳朝身為左衛指揮使,不可妄殺百姓,但萬一呢
這世上所有人,都擔不起那個萬一。
陳朝仿佛知曉張夫子在想什么,搖頭道“其實夫子可以出手,無須擔心她是謝學士血脈而無法出手,因為她不是。”
他這話一說出來,張夫子的臉色微變,那婦人則是變得更為驚恐。
“夫子作為謝學士好友,卻不知道他根本沒有生育能力這種事情,那便說明你們之間的情誼并沒有真正如同夫子所想的那般堅固。”
陳朝看著張夫子,然后緩慢開口道“不過這個世上的確沒有太多人知曉這件事。”
張夫子皺眉道“那你為何知道”
陳朝微笑道“因為我有個很好的朋友。”
是的,天底下不管是誰,只要有個很好的朋友叫謝南渡,那么事情便會簡單很多。
所以他去見謝南渡,看似是要去借著她見到院長,但實際從一開始,都沒有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