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使說道“職責所在,萬一多出變數,這算誰的”
宋盈虛微笑不語,只是伸手拿起那盞油燈,那盞原本已經燈火微弱的油燈,在此時此刻,竟然已經開始變得光芒大作,他吐出一口濁氣,漸漸神色開始肅穆,“寧兄固然是天下有數的武夫,但宋某早就已經不是當初的書生了,你我一戰,勝負尚未可知。”
宋盈虛離開神都那些年里,一直修行,如今早就已經是一位忘憂修士,境界不可謂不高,雖說不見得能夠在面對鎮守使的時候能夠取勝,但也不見得說能夠被鎮守使所殺便殺。
鎮守使點頭道“宋大人在別的方面有了進境,真是可喜可賀,只是本鎮守使身為大梁的鎮守使,今日便不得不為大梁殺了宋大人了。”鎮守使沒有多說別的,更沒有去問那些當年離開神都還忠于那位廢帝的臣子在何方,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宋盈虛雖然是個書生,但絕對不會說的。
宋盈虛想了想,忽然說道“還有一事相求,這酒館的老板娘和我們無關,她雖然也被當初的事情牽扯,但如今已經無牽無掛,寧兄自然能夠查得到,只是希望寧兄心中還有些良知,錯殺這種事,做過一次也就算了。”
“若是查明真如你所說,自然不會錯殺,想來陛下現在也不會枉造殺孽。”
鎮守使開口,身后風雪便已經不能近身。
宋盈虛冷笑道“好一個不再枉造殺孽,十幾年前那樁大清洗,也讓你們都后悔了”
鎮守使不說話,只是看著宋盈虛。
宋盈虛放下孤燈,看向門外,眼神復雜,來到神都,很多事情他已經想清楚了,如今死去,也不會有半點怨恨,只是有一樁事情他怎么都想不清楚,就是那位殿下為何對那位害得他家破人亡的大梁皇帝沒有絲毫的恨意。
難道茍安便是他所想,他想做的事情嗎
可如果真是這樣,你身上的先太子血脈又算什么
先太子那般人物,怎么生出你這樣的子嗣來
那位陛下同樣是先太子的血脈,選擇在大梁皇帝攻破神都之時走入火海,坦然赴死,為何你連復國兩個字提都不想提
越是想到這里,宋盈虛越是心煩意亂。
跟著他的心煩意亂,那盞油燈的燈火也跟著搖曳,好似隨時都要熄滅。
鎮守使看著這一幕,不言不語,到了此刻,他已經明白,這一戰不用打,自己已經勝了,這不是他身為大梁前三的武夫的自信,而是他已經看出來宋盈虛這個時候心已經亂了。
心亂了。
那就已經敗了。
鎮守使搖了搖頭,已經開始想著另外要去做的事情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