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使緩緩說道“說到底,本官如今這個大將軍,只是暫代,諸位愿意稱呼本官一聲大將軍,本官也受著,若是不愿意,便叫一聲大人,本官也不惱,只是有一點想提前告訴諸位,那就是之后在北境軍務,仍舊是本官說了算,若是有人陽奉陰違,本官還是可以用軍法懲治的。”
鎮守使這番話算是肺腑之言,因此說完之后,在場諸將的臉色都好看了不少,其中一人張口問道“敢問大將軍,北境之后的戰略,和之前大將軍在的時候可有什么變化”
鎮守使微笑道“如何應對妖族,這取決于妖族的想法,大將軍的戰略自然是好的,若是不適合如今的北境,我們也不可能墨守成規,當然,諸位久在北境自然懂得比本官多,尤其是肴常先生,之前大將軍便向本官說過,北境之事,可以多多詢問你。”
中年儒生拱手道“在下當初如何輔佐大將軍的,之后便會如何輔佐大將軍。”
兩個大將軍,說得自然不是一個人。
鎮守使笑道“既然如此,便先行謝過。”
中年儒生卻搖搖頭,“大將軍之前說得好,我等在北境,不為自己,也不為什么前途軍功,我等都是為了大梁百姓,為了自己的家園,所以無論是誰在北境主持大局,在下都必將盡心竭力。”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將軍們也都拱手齊聲道“我等愿隨大將軍,為大梁而戰,為大梁子民而戰”
鎮守使擺了擺手,然后才緩緩坐下,說道“有樁事情,你們肯定想問,只是不太好意思,本官可以在這里明白告訴諸位,北境大將軍人選,在本官離開之后,會交給北境邊軍出身的某位將軍,但人選到底是誰,要看陛下旨意,而且若是到了本官離開北境之時還是沒有合適人選,便別怪本官了。”
眾人心中最大的疑問如今有了答案,所有人在這個時候都松了一口氣。
中年儒生率先跪下,高聲道“參見大將軍,愿同大將軍一道為大梁而戰,九死不悔”
隨著中年儒生開口,一眾將軍不管是愿意還是不愿意,都跟著開口道“參見大將軍,愿同大將軍一道為大梁而戰,九死不悔”
將軍府之外,漫天飛雪。
一個披甲年輕人負手站在屋檐下,聽著里面傳來的聲音,面無表情說道“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北境邊軍的恥辱。”
他身材高大,身上披著甲胄也和尋常的士卒不同,通體呈一種銀白色,胸前和兩肩都有獸面篆刻,至于腰間那條腰帶也是如此,這類甲胄乃是大梁工部特意為高等軍官打造,有著法陣鐫刻在上,能讓他們在面對妖族的時候,多出好幾分生還可能。
在這個披甲年輕人說完這句話之后,另外一個蹲在屋檐下雙手接雪的年輕人則是笑道“若是真要想這種事情,那位左衛副指揮使,如今已經有了帶刀之權,又怎么說”
如今這個說話的年輕人接了些飛雪,便將其捏成雪團,然后朝著之前那個高大年輕人扔去,只是雪團砸到那高大年輕人身上的甲胄上之后,就四散開來,墜落而下。
高大年輕人皺眉道“幼稚。”
“那陳朝不過是奪了一個萬柳會魁首,戰勝了幾個方外修士,便能得到如此殊榮,當真就是他們離著陛下近便有這般待遇,反倒是我們這幫吃風咽雪的家伙做了些什么,都沒人管是吧”
高大年輕人平靜道“好一個苦海武夫。”
“謝景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想著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妹妹和那家伙糾纏不清,便讓你看不慣他莫非你還在打你這個素未謀面的妹妹主意”
叫做謝景山的高大年輕人沒有反駁,只是站在屋檐下,說道“既然謝南渡出彩,自然配我。”
年輕人呸了一聲,罵道“你真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