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姓徐,但和徐玄山沒有任何親戚關系的衙役低聲道“大人,上頭來人了。”
徐玄山皺眉道“胡說什么,本官才從州府回來,柳鎮守使大人怎會在本官衙門里”
徐京苦笑道“大人,是神都的大人,左衛副指揮使陳朝。”
聽著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名字,徐玄山一怔,這位年輕武官,如今在大梁上下的武官里聲名之大,他自然也有所耳聞,當初得知這位年輕武官早早便獲了帶刀之權之后,他甚至還在私下里發了幾句牢騷。
這般年紀便被陛下如此看重,真是讓人不解。
“仔細說說。”
徐玄山雖說看著五大三粗,但心思卻和外表不同,很是細膩,此刻他已經覺察到有些不對。
徐京低聲道“那位大人好似有些不滿大人,一開口便是讓大人滾來見他,只是好似身上帶著旨意,如今正在衙門翻閱檔案,大人要早做打算才是。”
徐玄山聽到這里,原本皺起的眉頭此刻才舒展一些,把心放回肚子里的徐玄山面無表情道“看起來有些家伙向上面說了些屁話,惹得陛下不高興了。”
徐京有些膽戰心驚問道“大人,陛下的旨意都下了,不是小事吧”
徐玄山冷笑道“陛下也要講道理,本官一沒謀朝篡位,二沒有貪污受賄,難道陛下說殺便要殺了”
徐京聽著這話,還是惴惴不安。
“走吧,讓本官去看看這位大梁朝名聲不小的武夫到底是什么模樣。”
徐玄山拍馬入城,故意慢悠悠地溜達了一大圈,這才回到鎮守使衙門前。
翻身下馬之后,這位古山郡鎮守使才緩慢走進衙門,來到大堂前。
此刻的陳朝早就看完這幾年古山郡的檔案,喝著那送來的春茶。
眼見這位徐鎮守使走進來,陳朝也沒有起身,只是高坐在原本屬于徐玄山的座位上,居高臨下看向這位古山郡鎮守使。
徐玄山笑道“之前便一直聽聞陳指揮使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英武”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徐玄山這一手,也算是做足了禮數。
陳朝皮笑肉不笑說道“本官剛查閱了古山郡這些年的檔案,發現徐大人這些年當真殺了不少妖物,有這份功績,其實做個黃龍州的鎮守使都綽綽有余了,怎么還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不放”
徐玄山佁然不動,只是笑道“在一任上做一任的事情,下官既然是這本地鎮守使,那自然而然便要為民除害,至于官職高低,則是不太在意,況且下官要是走了,新來的鎮守使如何對這一郡百姓,下官還真不放心。”
“不管怎么說,有功績就應該要賞,有功不賞有錯不罰,可不是朝廷的行事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