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沒有選擇立即離開這座郡城,雖說也沒有刻意等那位新任的鎮守使的意思,之后郡守派人請他到那邊府衙相見,陳朝也沒有拒絕,鎮守使衙門的事情就留給了之前那個叫做李山的年輕衙役。
陳朝不是本地的鎮守使,沒有提拔他的想法,只是在離開之前,他自然會留下一封信給那位新任的鎮守使,告知他發生的事情,但同時也會在信里提一嘴這位李山,想來這個年輕衙役之后的日子怎么都會好過不少。
至于之后會不會官運亨通,那就不好說了。
古山郡的郡守是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名為馬南山,見到陳朝之后,這位郡守也并沒有太過熱絡,似乎對于陳朝之前在鎮守使衙門所做的事情,也不是太過認可,畢竟斬殺徐玄山是一回事,之后把徐玄山的人頭懸掛在鎮守使衙門前,便在這位郡守大人看來太過分了。
“本官也不和陳指揮使兜圈子,前些年本官也曾上過幾道折子到神都參他徐玄山,但即便徐玄山罪有應得,如此這般,是不是過分了些”
馬南山看著陳朝,絲毫沒有因為陳朝的武夫身份而顯得膽怯。
陳朝點頭,自顧自道“天監十一年是馬大人第一次上書,而后天監十二年馬大人連上三道折子,都杳無音訊,泥牛入海,之后馬大人好像就心灰意冷了,再也沒上過折子。”
馬南山一怔,聽到這句話之后,才終于確定陳朝的身份,不再生疑,但依舊忍不住發牢騷,“也不知道我的折子是否被陛下看到過,再不濟,也應當被宰輔大人看過才是。”
陳朝搖頭道“夏氏在朝中有些勢力,既然徐玄山是他們要庇護的,馬大人的折子自然呈不上去,這樁事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馬大人也得想寬些。”
馬南山苦笑道“朝廷也不容易,馬某倒是能理解,陛下雖然圣明,但一雙眼睛哪里看得到天底下所有的陰暗”
陳朝點頭,忽然說道“和馬大人推心置腹一番”
馬南山環顧左右,點頭道“陳指揮使請說。”
“高掛徐玄山頭顱,除去要讓方外知曉陛下意志之外,其實更重要的是要本城百姓知曉,朝廷雖說不能時時刻刻都能明察秋毫,但既然發現了,便該罰就要罰。”
馬南山皺眉道“那徐京”
陳朝笑道“無非是給百姓一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在這里還要囑咐一下馬大人,之后徐京的生死,就不要管了。”
馬南山點頭道“陳指揮使放心,馬某不是那種腐儒。”
陳朝點點頭,不再說話。
馬南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他畢竟是文官出身,和眼前這位當朝聞名的武夫還是沒有太多共同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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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忽然道“其實早在之前便聽過馬大人。”
馬南山皺眉,有些不悅道“陳指揮使倒也不必如此。”
陳朝搖頭,開口道“糜科。”
馬南山一怔,“陳指揮使認識他”
陳朝笑著點頭道“我在天青縣做鎮守使的時候,糜知縣正好也在天青縣做知縣,偶爾閑談時候,糜老哥便說馬大人是他們這一科進士里才學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