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雙方都沒有留手,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將對方置于死地。以至于一山碎木頗多,無數棵在山林里安靜生長的參天大樹,此刻都紛紛倒下,一時間山林里聲響不斷,混亂不堪,無數煙塵四起,連帶著強大氣機的不斷泄露,讓遠處的妖物們心驚膽戰。
彼岸彼岸,能夠走到這一境界的修士,幾乎都是天縱奇才,更何況眼前兩位還如此年輕,就已經距離最后的忘憂境只差一步之遙。
兩人不斷出手,一夜之后,清晨時分,這才分開,陳朝低頭看了一眼胸前,身前黑衫已經被撕碎,胸前更是有一道血痕,只是未能深入,而看對面女子,其實也不好受,她肩膀曾經被陳朝砍了一刀,只差一點便被陳朝連帶著半邊身子都切開而來,裸露香肩的女子不在意,只是在陳朝目光中,那本來血淋淋的肩頭,此刻正在不斷愈合。
看著這一幕,陳朝臉色難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
女子不言語,只是在稍微停頓片刻之后,腳尖一點,身后的一洼深山古泉驟然而起,形成一道水龍,朝著陳朝呼嘯而去。
陳朝也同時起刀,一道數丈長的刀罡起于掌心,然后出現在天地之間,驟然壓下,便要斬開天地。
女子瞇起眼,大戰到了此刻,對方竟然還有如此充沛氣機,這讓她意外,但同時也讓她有些高興,眼前年輕武夫若是太過弱小,那么對于她來說,其實本就沒有什么樂趣,反倒是對方越發強大,才讓她最后殺死對方之后才更高興。
只是對方此刻展露的戰力過于強大,就真是不太好殺了。
刀罡壓下,斬碎水龍,隨即壓下,將女子身前斬出一條長達數丈的溝壑,只是最后刀罡到了女子身前,女子巋然不動,只是伸手攔在身前,刀罡和女子相撞,驟然消散,散落刀氣四散而開,最后消散。
陳朝借勢繼續前掠,再次來到女子身前,一刀斬出,鋒利刀鋒下的刀光足以照亮天地,女子則是一掌拍在陳朝的手腕上,讓他這一刀偏轉,之后才一掌印上陳朝心口,陳朝面無表情在對方發力之前,一拳砸出,兩人再次互相以傷換傷。
陳朝倒退七步,女子只有三步。
“真要這種不要命的打法,你要知道人族的體魄,是怎么都及不上我們妖族的。”
女子輕飄飄掠向陳朝,再次出手,雙手眼花繚亂目不暇接,無數妖氣在陳朝眼前生出,陳朝閉眼不觀,只是不斷出刀。
和人生死一戰,其實最為重要的不是底牌有多少,而是怕不怕死,怕死往往會死得更快,而一旦不怕死,反倒是沒有這么容易死。
以命搏命,本就是陳朝最擅長的方式,所以他并不擔心。
只是他有些太小看眼前女子了,本以為眼前女子出身不凡就會更為畏懼死亡,之前交手,也差不多如此呈現,但到了如今,卻好似不同了,眼前女子也生出要殺陳朝的心之后,對這所謂的以傷換傷,以命搏命,一點都不在意。
因此到了如今,兩人都是險象環生,陳朝有一次幾乎是快將對方的腦袋砍下,但對方的手刀也幾乎在同時就要抹了陳朝的脖子,但兩人最后都有默契的各自收手,以命搏命是以命搏命,不意味著兩人當真要同歸于盡。
不過其他一些無傷大雅的以傷換傷,卻沒有人收手。
陳朝身上很快便多出數道傷口,女子胸前衣衫也被陳朝一刀斬開,胸前風光,此刻若隱若現。
女子漠然無語,不去管這些東西,陳朝到了此刻自然也生不出什么別的心思,只是出刀。
鏖戰一日,最后眼瞅著又到了黃昏時刻,始終沒能找到一擊必殺機會將對方斬殺得兩人安靜地后退數步,然后開始默默回復體內氣機。
女子狀態好一些,在回復氣息的同時看向眼前陳朝,笑著問道“你就要死了,還不肯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
陳朝皺眉道“怎么不說是你快要死了”
女子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陳朝揉了揉握刀的手,笑道“我不信。”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身上妖氣不斷往上攀升,周圍不斷有風而起,不斷肆掠。
陳朝臉色難看,這他娘的當真是個怪胎,自己這體內的氣機都干枯得差不多了,怎么這面前的婆娘還這么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