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這才恍然,“怪不得。”
糜科在天青縣的時候,也是個出了名的懼內,要是自己夫人也在,斷然是生不出這些想法的。
“老弟莫要瞎想,老哥我不過是疼愛夫人,哪里你和想的一樣。”糜科摸了摸胡子,倒是有些是斯文敗類的感覺。
陳朝笑道“我可什么都沒說,不過老哥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這些地方是該去去,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見見世面。”
糜科會心一笑。
頓了頓,糜科才壓低聲音問道“今日這次朝會,老哥怎么看都覺得不正常,你消息靈通,給老哥說說,是不是前些日子那些朝臣去宮門外鬧事要被收拾了”
陳朝搖搖頭,“和那樁事情無關,老哥想要往上爬,估摸著還不是時機。”
被眼前的陳朝點破心中所想的糜科尷尬一笑,神都做官,一個蘿卜一個坑,想要換個坑,還是不太容易。
兩人踏入皇城甬道,從這里走出,也就到了那座大殿之前,糜科感慨道“許多人的一輩子,就是一步步往前磕頭,等到能走進去那座大殿,大多數都是白發蒼蒼了,可即便如此,也覺得值得啊。”
陳朝笑而不語,這就是大多數尋常人一生的寫照了。
不過陳朝很快就笑道“老哥踏踏實實做官,總有一日會平步青云的。”
糜科也隨即笑道“那就借老弟吉言了。”
之后糜科走入文官隊列,陳朝則是來到宋斂身后。
這一次左右兩衛,各自一列,陳朝作為左衛副指揮使,自然站在宋斂身后。
不過饒是如此,只有他一人帶刀,還是讓無數朝臣矚目。
朝會召開,最開始如初,皇帝陛下要和一眾可以說得上是國之柱石的大臣在大殿里商議政務,而這些沒資格進入其中的朝臣只能老老實實站在外面等著,其實天晴還好,要是下雨,這里的朝臣們,大多數身子單薄的文臣便要生一場病了。
不過今日雖然沒有下雨,但已經入秋,天氣漸涼,也有許多文官臉色蒼白。
所以做官不容易,也不是說說而已,但和這個相比較起來,坐上官位上帶來的權力財富和名聲,依舊會讓很多人對此樂此不疲。
和文臣相比,武官的身子骨便不怕那些風雨了。
陳朝等了約莫一個多時辰,就連他都覺得有些煩躁之后,這才無比慶幸平日里鎮守使一脈不用上朝這件事。
不過好在很快大殿里的朝臣們魚貫而出,各自走進朝臣隊列,這便是說明朝會最開始的議事已經結束了,接下來,便是整個神都都關注的大事了。
皇帝陛下一身帝袍,緩緩走出,在他身后,李恒緊緊跟著。
經歷了喪女之痛的大梁皇帝這是這些天第一次露面,一如既往還是那般,并沒有任何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