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手段,變化萬千,武夫大多數時候也只能避讓,但很可惜的是他們遇到的這個年輕武夫,自從出現在世間所有人的視線里開始,便從來沒有對修士有過什么避讓舉動,無論是當初在殺煉氣士便殺煉氣士,還是之后在刑部大堂怒斥那老道姑,之后萬柳會,若不是魏序出手,只怕宋長溪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之后覆滅崇明宗,再之后殺光清水山滿山修士一樁樁,一件件,陳朝對于世間修士,根本沒有過任何退讓。
如今這無數光華淹沒而來,陳朝也只是一刀斬出,璀璨刀光起于身前,然后硬扛著滿目光華,片刻之后,刀光則是將這些光華攪碎許多,就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朝已經臨近一個苦海境修士身側,一掌朝著這位修士的頭頂拍去,滾滾氣機在剎那之間的綻放,瞬間便將這個修士腦袋直接拍碎。
臨近的一位苦海境武夫想要借機遞出一刀,但被陳朝一拳打斷手臂,跌倒之后,陳朝一腳踏在他的胸膛,直接踩斷他的無數根骨頭。
然后陳朝吐出一口濁氣,盯上一個離著自己最近的彼岸修士。那是個灰袍道人。
后者目光和陳朝對上之后,暗道不好,正想要再遞出一張符箓,眼前一片刀光便遮掩了他的視線,等到刀光散去的同時,一道算不上健壯的身軀便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重重一拳沒有任何猶豫地朝著他的臉上砸去。
同境相爭,修士和武夫近身,那就是丟半條命的打法。陳朝默不作聲,一拳砸出之后,沒讓眼前這位彼岸修士趁機離開,而是一只手拉住對方手臂,以刀鋒抹過他的脖頸。
同樣是輕易斬下一顆頭顱,陳朝提著頭顱丟出,幾乎已經大概猜到這批殺手的身份了。
世間修士強弱,其實很好劃分,大宗門里的尋常修士,注定要比小宗門里的尋常修士更強,同境之中,他們略占上風,而更為天才一些修士,便可以彌補這等劣勢,而除去方外之外,那些效力于大梁朝的修士,因為其中不少便是那些宗門棄子,自然便要更弱,這幫人到了大梁之后,也往往是混吃等死,享受大梁供奉,遇上真正的方外修行有成的修士,只怕個同境修士,都及不上一個,而除去這些之外,最為羸弱的便是那些山野散修了,這幫人往往并無宗門在后,能夠踏上修行之路,要么是機緣巧合之下能夠得到一門道法苦修,要么就同是山野散修的修士收徒,依舊算是末流。
大梁朝天御院的修士會比這后兩者略微強一些,不過也很有限。不過武道一途,卻是例外,世間最強大的武夫都在大梁朝,方外那些不受重視的武夫,自然不能相比。
眼前這些修士表現出來的戰力,大概便是這等了,應當是某些世家大族豢養的供奉之流。
而且應當不是出自同一世家。至于這神都有多少人有這能耐讓諸多世家的供奉齊聚在此,其實不多。
陳朝笑了笑,不言不語。半炷香之后,小院之中,只剩下兩位彼岸修士,以及四個依舊站在小院四方高處攥住紅線的修士。
再之后,便是那個傷重,卻至今沒死的劍修。一場聲勢浩大的刺殺,到了此刻,已經快要謝幕。
作為必殺的那個年輕武夫,身上雖然有些傷口,但精氣神十足。這一場圍殺,其實即便是最后能取下這個年輕武夫的人頭,也算不上什么圓滿。
兩位彼岸修士對視一眼,眼中苦澀根本沒有掩飾,到了此時此刻,他們已經沒了戰意,但是卻知曉自己只能死戰,因為離開這里之后,沒能殺了陳朝,等著他們的也只有死亡。
陳朝抹了一把嘴角,朝著兩人走去。兩人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結出法印,身前半空中,莫名出現一片漣漪,層層蕩開的同時,氣機滾動,無數氣機如同無數條游魚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之后兩人身前不遠處,懸空出現一座湖畔,有一尾青魚驟然躍出水面,再之后,等著青魚魚尾擺動,小院里的無數氣機忽然變得殺機重重。
而后氣機蕩開,如同潮水撲面,則是洶涌異常。面對這等玄妙手段的年輕武夫只是提刀,然后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