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大梁皇帝忽然開口。
「賀良,大叔您呢」
少年看向大梁皇帝,但沒得到回應,于是他再次認真道謝。
大梁皇帝沒說話,只是看著少年快步朝著前面走去。
他站在原地,看著少年的背影,就像是看著自己的過去一般。
叫做賀良的少年一直往前走去,果不其然很快便看到一片湖,他沿著湖畔一直走,前面很快便出現一片建筑。
賀良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更多的是茫然。
直到不久之后,有一對男女從湖畔走來,女子生得很好看,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而那個年輕人正好黑衫帶刀。
賀良連忙走上去,來到那年輕人身前,激動道「原來是你」
陳朝看著眼前這個少年,沉默不語。
兩個人之前已經見過,就在那白鹿州和黃龍州的交界處渡口,當時這個少年著急下船,還撞了陳朝一下。
如今居然又在神都相遇了。
說起來也是緣分。
賀良十分認真說道「我想拜你為師。」
陳朝笑了笑,「哪里來的傻小子。」
聽著這話,賀良以為陳朝是在問他從什么地方來的,于是開始講起這一路上的經歷。
他說了很久。
陳朝聽了很久。
直到他說起剛才的事情,說到現在。
陳朝看了一眼遠處,大概已經知道是什么事情了,然后想起了之前在皇后陵寢里,大梁皇帝對他說的那些話。
于是他沉默了很久,才笑著說道「先來拜見師娘。」
大梁皇帝離開神都。
開始一路北行。
大梁的萬里河山,其實他早已經看過,不過這次北行,他還是看得很認真。
到了新柳州之后,更是慢了不少。
路過一座郡城,大梁皇帝從長街走過,看著那些門上掛著牌子的百姓院子,思緒繁多。
大梁朝這兩百多年里,不知道和妖族在北方爆發了多少次大戰,也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那座北境城頭上。
死在了更北的地方。
那漠北三萬里的每一株野草下,只怕也都會有大梁百姓的血肉滋養。
漠北的草原水草豐茂,越是如此,越讓人覺得難過。
「好像你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什么意義,什么都沒有改變。」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一個白衣少女忽然出現在大梁皇帝的身側。
正是之前陳朝見過的那個少女,在棺槨里。
白衣少女說道「一直都在打仗,一直都在流血,從前是這樣,以后好像也是這樣。」
大梁皇帝說道「很久之前,妖帝找到朕,告訴朕若是和妖族聯手滅了方外,便可保人族和妖族至少百年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