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思索許久,暫時沒有給出答案,只是送走了李恒和那個黑衣人。
李恒站在馬車旁,看著陳朝的背影,也不由得嘆了口氣,一座大梁,無數百姓,如今都落到了這個年輕人的肩膀上,的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陳朝回到竹樓里,看見賀良滿身大汗地趴在屋檐下接雨水,多看了兩眼,賀良也注意到陳朝,趕緊站起身來,有些猶豫地喊了一聲師父。
對陳朝這個師父,賀良是喜愛多過敬畏。
陳朝擺擺手,沒有多說什么,而是進入竹樓之后,重新拿出那個盒子,緩緩打開之后,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件別的東西。
看見那東西,陳朝瞬間便笑了起來。
這東西他算是十分熟悉了。
至于那封信,則是一些詳細的事情交代,其中有許多東西,都是如今那位太子殿下不知道的事情,偏偏只告訴了陳朝一個人。
陳朝看完信之后,隨手丟入火爐點燃,看著青煙裊裊,陳朝也有些頭疼。
一場大考要來臨,只是現在他有許多事情都沒處理。
甚至在那一日之后,他還沒有去見過那位太子殿下。
兩人其實之前并沒有什么隔閡,只是那日大梁皇帝當著百官的面問陳朝那些事情,想來不管是誰,都不會不心存芥蒂吧
大梁皇帝自己肯定也知道,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便再沒人知曉了。
陳朝揉了揉腦袋,收起那件極為重要的東西,吐出一口濁氣,“云間月,你要踏足忘憂了嗎”
“我會比你早一些。”
陳朝閉著眼睛,忽然喊道“賀良。”
賀良連忙走進來,有些顫顫巍巍的,倒也不是因為懼怕,而是因為這些日子他開始踏入武道修行,陳朝最開始并沒有傳授些別的,而是在讓他打熬體魄,也并沒有借助什么藥物,而是以最笨的法子進行打磨,他勢必要讓自己這弟子,從一開始便打好極佳的弟子。
“師父。”
賀良行禮之后,一臉疑惑地看著陳朝。
“你有個師兄,叫做于清風,大概在這兩日之間就會來到神都,我要閉關,見到他之后,你帶著他一起修行,勿要偷懶。”
陳朝盯著眼前的賀良,說得很是認真。
賀良點點頭,但隨即疑惑道“師父,怎么師兄也沒有開始修行嗎”
陳朝笑道“他占一個入門早些的便宜,不然你就是師兄了。”
賀良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我也不愿意做師兄,這樣以后有什么事情,也是師兄頂著不是”
陳朝笑罵道“你倒是看得透徹。”
賀良撓了撓腦袋,忽然問道“師父,有句話想說,可以說不”
陳朝看了他一眼,點頭道“可以。”
賀良認真看著陳朝說道“等我學會了本事,我能去北境參軍不我爹就是死在那邊的。”
陳朝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所以你也想死在那邊”
賀良搖搖頭,“就不能不死嗎我就是想看看爹是為啥死的,還有我爹沒做完的事情,我想幫他做了,當然能活著就是最好的事情了,不過要是真死在那邊,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