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年輕弟子趕緊打斷他說話,生怕他再多說些什么,今日就真的是難逃一死了。
寅歷真人忽然笑了起來,「果然是迷了心智,你既然是師兄都極為欣賞的后輩,如今師兄尸骨未寒,我又怎么舍得殺你呢」
說完這句話,寅歷真人看向余錄,漠然道「既都是同門,便該同德,為何非要置人于死地,你這般如何能行,帶下去打五十蝕骨鞭,再好生反省吧。」
蝕骨鞭,乃是癡心觀中的一項刑罰,修士們不同普通百姓,一般的鞭子打在身上不會有什么感覺,只有這蝕骨鞭能夠讓這些修士感受到極大如同蝕骨一般的疼痛。
余錄聽著這話,臉色煞白,當場跪下,但還是咬牙道「弟子領罪。」
寅歷真人沒去看他,只是淡漠看向云間月,說道「云間月犯下如此大罪,我亦不愿殺他,但山規在上,也總要有個懲戒才是,不然如何服眾,便關入鎖靈牢十年,讓他在那邊好生修行反省吧。」
鎖靈牢,又是癡心觀里一處關押犯錯弟子的所在,其中有許多犯錯之后,又罪不至死,更不至于被驅趕下山去的癡心觀弟子,都會在里面。
其中關押時限有長有短,像是云間月犯下的這種大錯,其實即便是關押一輩子,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不過他畢竟是道門天才,如果真要此生不得出鎖靈牢,那和殺了他,其實看著沒有什么區別。
寅歷真人這個處置,其實已經算是很恰當的了。
「諸位還有什么意見」
寅歷真人看著在場的諸多弟子,隨口一問。
「觀主仁德,我等無異議。」
弟子們齊聲高呼,有許多人從此刻開始,對眼前的寅歷真人多了好幾分欽佩。
平日里說什么是一回事,能在此刻以癡心觀的大局為重,沒將云間月就此打殺,已經足以說明這位觀主的心胸有多開闊了。
「既然都無異議,便都散了,我受了些傷,需要靜養,這些時日山中的事務,便讓守一師弟代勞吧。」
寅歷真人微微開口,看向其中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道人。
那個道人便是守一真人,是寅歷真人的心腹,如今掌管著刑堂,在山中也算是地位不低。
聽著寅歷真人自己所說受傷的事情,有些修士心中震撼,大概是沒有想過,云間月這才踏入忘憂境界,竟然就能讓寅歷真人受傷,這種修為,也是極為罕見了。
這更堅定了大部分人今日的選擇是對的了。
等到眾人散去,青牛才從暗處走了出來,笑道「真人這一招是真高啊,不僅解決了云間月,還收攏了人心,真是高啊」
寅歷真人淡然不語,只是閉目養神,青牛也不好多說,很快便悻悻然退下。
不久之后,余錄一瘸一拐地來到這里,他換了一身道袍,但是臉色蒼白,一看便是受了些傷。
不過倒也正常,那蝕骨鞭哪里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
他緩緩在寅歷真人面前拜倒,沒有說話。
寅歷真人也沒急著說話,只是屈指一彈,一粒丹藥便落到了余錄身前。
余錄雙手捧起,不疑有他,
直接便吞了下去,然后磕頭謝恩,「多謝觀主賜藥。」
寅歷真人淡然道「我并未讓你如此做,你為何自作主張」
他說的是之前余錄跳出來說話的事情。
余錄直起身,疼痛讓他咧了咧嘴,「觀主既然有如此心思,弟子自然是要將戲做足才是,不然如何讓他們對觀主也能感恩戴德」
「說你機靈,你還是真有些機靈,不錯,不枉我沒看錯你。」
寅歷真人淡然開口,表露了欣賞之意。
「既然是做觀主的侍奉道童,自然要事事想著觀主。」
吃了丹藥之后的余錄身子舒服了些,眼中滿是感激之色。
「那云間月被關押在鎖靈牢那邊,你平日里多關注一些,勿要讓他走了,這觀中上下,多是他的好友。」
寅歷真人丟下一塊腰牌,「你拿著此物,可以自由出入鎖靈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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