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所以他僅在第二層,這里距離那座符陣很遠,幾乎不受影響,他在這里可以修行,十年之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算是真的法外開恩了。
余錄來到這邊,看了一眼在牢中的云間月,發現他此刻正在閉眼盤坐,也就沒多說什么。
寅歷真人沒有什么別的指示,只是讓此人不要走了便是。
轉身離開,余錄卻沒有立即離去,而是出了鎖靈牢之后,跟看守的弟子閑聊了幾句。
看守鎖靈牢對于這些弟子而言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若是有可能,誰愿意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度過一天又一天
余錄如今的身份他們也知道,此刻余錄有意閑聊,弟子們也愿意跟他套近乎。
余錄微笑道「諸位都是同門,有空的時候,還是需要多走動走動,正好過幾日我生辰,若是不當值,各位可來喝杯水酒。」
眾弟子連連點頭,笑道「既然是余師弟相邀,那是自然的。」
余錄也沒多說什么,只是發出邀請之后,便離開了此地。
而就在他離開之后,云間月也睜開了眼睛。
被關入這鎖靈牢已經許久了,云間月對外界的情況如今不得而知,不過正是這樣,反倒是讓他有更多時間去思考陳朝的布置。
只是想來想去,云間月其實也沒有真的想明白什么,他只是隱約想明白一點,那就是如今的這些事情,陳朝想要做到,那就說明他需要在癡心觀里有著自己的暗線,但如果是這近期安排進來的內線,只怕也沒有什么作用,至少是得數年前,甚至十數年前,便有了這樣的安排。
那個時候的陳朝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自然不可能是他布置。
換句話,也就是說,在許久之前,在大梁皇帝登基之初,便有了那些暗線進入了癡心觀。
或許是暗線,也或許是之后策反。
總之,大梁朝對于方外做的事情,絕不是說是等到他們有所察覺才開始的,而是在很多年前,便隨著春風潛入夜,好似春雨潤無聲一般。
想通了這一點的云間月便再也不對大梁朝如今的崛起有任何的意外了,癡心觀能在很多年前在人間落下魏氏這枚子,然后在這么多年里,一直自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塵世的一切,所以過于自大,殊不知看似羸弱的大梁朝,卻早就已經暗地里開始反擊了。
而且他們極有耐心,在過去的那些日子里,從不曾做些什么。
這才是最可怕的。
過去那些年里,大梁朝或許有無數次可能用得上這些諜子,卻一直忍著沒用,而是一直藏著。
直到今天,他們成了最為鋒利的劍,開始出鞘,而且是迅速抵住他們的心口。
云間月搖了搖頭,感慨道「變天了,真是兩代人杰啊。」
癡心觀的消息很快傳回神都。
如今說起來,掌握著百川閣和謝氏的情報網的陳朝,已經毫無疑問成了大梁朝消息最靈通的人。
整座大梁,不論是各州郡還是方外,他是第一個能收到消息的人。
取下從木鳥上拿下來的紙條,看了一眼之后,陳朝將其遞給了身旁的謝南渡。
「云間月被關進了鎖靈牢,余錄身份沒有暴露,這位寅歷真人此刻應當是心安了。」
謝南渡將紙條丟入火爐里,有些贊賞道「雖然有這么多棋子,但你這個局布得很巧妙,我原本以為余錄要成為你的棄子,
結果沒想到你連他也保下了。」
陳朝說道「自己深入虎穴,每日都艱難,還要將他放棄,我真做不到,即便你說是為什么大局
,我也不想這么做,大梁要做的事情很大,會有很多人死,諸如北境的士卒,他們或許會死在戰場上,這是沒辦法改變的事情,但真說為了什么所謂的大局舍棄他們,我不會做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