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抬起頭看了一眼寅歷真人,后者則是有些痛苦地悶哼了一聲。
陳朝雙手按在刀柄之上,用力下壓。
寅歷真人則是臉色蒼白地伸手運轉氣機,拍在陳朝的胸膛上。
不過此刻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般恐怖,那些氣機流轉,不過和一個忘憂境的修士差不多。
并沒能破開陳朝的身
軀。
陳朝松開一只手,反手砸在寅歷真人的額頭上。
寅歷真人伸手墊在額頭上,想要攔下陳朝這一擊,但只是在片刻之后,手掌便傳來一道響聲。
他那只手掌,在此刻,驟然碎去。
沒了雄渾的氣機在內里流淌,想要攔下這么一位純粹武夫的恐怖一擊,真是不太容易。
更何況陳朝根本不是什么尋常的忘憂武夫。
寅歷真人微微皺眉,看向眼前的陳朝,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危機感。
這一直不被他放在眼里的三個年輕人,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已經徹底把他從高不可攀的忘憂盡頭扯下來了。
如今他面對著這三人,絕沒有之前那般高高在上了。
陳朝松開刀柄,雙手出拳不停,一道道拳罡流轉自然,環繞陳朝身側,將這位年輕武夫襯托得像是世間的一尊武神
寅歷真人勉強應對,但很多時候卻根本應對不及那狂風暴雨一般的拳頭。
呼吸之間,已有白霧流轉身軀的陳朝之后干脆將那些白霧全部都融入拳罡之中,之后出拳,每一拳都有恐怖的氣浪浮現,夾帶白霧,讓寅歷真人應付起來更覺得痛苦。
最讓他覺得痛苦的,其實還不只是眼前這個年輕武夫傾力出手,而是周遭還有其余的兩個年輕人正在虎視眈眈。
到了此刻,寅歷真人已經心生退意。
離開這里,回到癡心觀,那即便此刻受了再重的傷都不重要了。
只是如何抽身,卻是個很難的事情
。
赤裸著上身的陳朝已經不知道對寅歷真人落下了多少拳,寅歷真人也不知道硬生生接了他的多少拳。
此刻他的道袍還沒徹底破碎,但他身上定然已經出現了無數道缺口,這些缺口都是陳朝一拳一拳砸出來的。
到了這會兒,即便是寅歷真人,都有些支持不住了。
陳朝也是精疲力竭,舊氣已經耗盡,新氣尚未生出。
他一拳遞出,然后后撤數步。
郁希夷的劍光如約而至。
年輕劍仙手提野草,淡然往前掠去,手中飛劍顫鳴,劍氣激蕩。
郁希夷輕描淡寫一劍斬出,直接逼退寅歷真人數十丈。
之后的半個時辰,則是郁希夷一直出劍,幾乎根本不考慮劍氣消耗,將渾身上下所有的家底都這么一股腦地丟了出來。
寅歷真人則是小心翼翼地應對著這位劍仙的手段,已經有些精疲力竭。
半個時辰之后,郁希夷收劍,云間月便淡然飄了過來。
這位道門天才看著眼前的這位癡心觀觀主,眼里沒有什么情緒。
“云間月,你今日殺了我,不怕丟的是癡心觀的臉嗎”
寅歷真人看向云間月,微微開口,聲音里有特別的蠱惑情緒。
云間月不為所動,只是淡然道“掌律已經丟過觀里的臉了,弟子如何還能說得上丟臉”
“我們之間有仇怨,但那終究是觀里的事情,如何能讓外人插手”
寅歷真人看著云間月,吐出一口鮮血,但臉上的神色仍舊
顯得尋常。
“掌律說得有道理,那我便殺了掌律,這件事便好說了。”
云間月淡然開口,聲音里有些寒意。
寅歷真人沒有說些什么,因為天空又開始泛起雷聲,無數的天雷開始匯聚,云間月在此刻已經開始運轉雷法,勢必要將眼前的寅歷真人打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