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些顛簸,或許他還能活命。”
婦人想了想,如此開口。
中年漢子皺眉道“主母不可,讓如此陌生男子進入主母車廂,主母名節恐怕受損,至于減緩速度,只怕不可,那王家只怕現在已經回過神來,到時候若是追殺,咱們”
中年漢子憂心忡忡,他早已經在這婦人家做了十來年護院,可謂忠心不已,這次他們從新柳州舉家搬遷到神都,說起來也是迫不得已。
若不是如此,誰愿意離開故土。
婦人自嘲一笑,“到了神都,誰還認識我至于名節,我那死去的夫君天生一副好心腸,對我從不相疑,過去的二十年都這么過去了,如今怎么會因為這些小事而生氣。”
中年漢子輕聲道“這兩年苦了主母了。”
“說這些做什么,若是無你們幫襯,這一家早就散了,要說苦,苦的是你們。”
婦人揉了揉眉頭,有些疲倦。
中年漢子還想說些什么,但最后張了張口,也只是嘆了口氣。
家家都有難念的經,但他是由衷覺得眼前的主母一家,才是拿到了那本最難念的經。
之后他喊人將那年輕男子抬到車廂里,那婦人又讓人拿來一床厚被褥,給那年輕男子蓋上,看著他雙目緊閉的臉龐,陷入沉思。
自己那夫君,本來是個讀書人,早年喜歡的只有詩詞歌賦,他一家兄弟幾個,其余幾人都上了北境長城,最后也都死在了那邊,而后就留下自己
夫君一人延續香火,但后來和自己成婚之后,他不知道怎么的還是選擇放下自己的詩稿,而選擇去北境那邊參軍,前些年的幾場大戰下來,運氣好,都沒死。
可誰能想到,他最后還折到了戰場上,還是這近些年最后的那場勝仗里。
或許就是這場勝仗,算是給她最后的安慰了。
婦人有時候也在想,自己這些年沒能給自己那夫君生下一個兒子,沒能為他家延續香火。
每每想到這里,婦人其實就自責不已。
獨自想著這些事情的婦人,不知道怎么的,就獨自坐到了天亮,等著外面那中年漢子開口之后,她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年輕男子,這才輕聲說道“走吧。”
車隊繼續啟程,如今距離神都還有許多時日。
車隊之后又行了幾日,中年漢子每日給那年輕男子換藥,雖說沒見起色,但也詫異發現那年輕男子居然始終沒能斷氣,始終吊著最后一口氣。
這倒是讓中年漢子嘖嘖稱奇,只覺得那年輕男子命硬,要是按著這么下去,等到了神都,找個名醫給看看,說不定真能撿回一條命來。
這天又是黃昏時刻,車隊再次在官道不遠處的一處草地停下,點燃篝火后,一群漢子就坐在一起繼續閑聊,那個少女則是跟自己娘親說一聲之后,就這么一屁股坐在自己這些叔叔身側,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硬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問道“昨天
說到哪兒了來著”
一個漢子笑著說道“小姐,昨到如今咱們的鎮守使大人是個年輕武夫,年紀不大,只怕比小姐也大不了多少。”
少女點點頭,想起昨日的事情,笑道“對對對,昨完,這位鎮守使大人做了些啥來著”
“說起可就多了,早些年那位鎮守使大人才初出茅廬的時候,就已經在萬柳會上奪得武試魁首了,要知道我大梁朝立國兩百多年,可也沒有過這樣的事情,至于后來,那位鎮守使大人更是了不得,一路走去,做了許多事情,說起來,前些日子還聽說鎮守使大人在草鞋集那邊殺了好幾位了不起的散修大人物,沒一個人敢放屁。”
有漢子感慨道“真是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