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斂沒好氣道“還能是啥”
陳朝微微一笑。
大朝如約而至。
今日之前,早已經凈街,讓本就寬敞的神都街道更加寬敞,住的稍遠一些的官員早早便起身,此刻天都還沒亮,就要趕赴皇城。
本次大朝算是意義深刻,是太子殿下監國之后的第一次大朝,因此一切準備都無比認真,上下官員也不敢耽誤,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得太子殿下不高興。
如今的這位年輕太子,雖說年紀尚淺,但眾人都認為皇帝陛下不會歸來,這就是板上釘釘的新君,誰敢怠慢
只是眼下時機還不成熟,等到之后太子殿下真正熟悉政務,將一切都牢牢握在手中,只怕就會真有登基那天了。
而到那個時候,只怕朝野上下也不會有什么反對的聲音。
鎮守使衙門距離皇城不算遠,所以陳朝起得算是比較遲,他好好睡了一覺,醒來之后,任由府上的奴婢為他換好一身昨日送來的朝服。
一身黑色朝服,上面有金絲繡出的不顯眼圖案,因此整體一看,仍舊只能感覺是一身黑,但細看之下,就能發現其中微妙之處。
也就是陳朝如今沒有被封王,要不然這一身朝服,就要換成蟒袍了。
不過即便是這一身黑色朝服,因為陳朝身材修長,也顯得與眾不同,至少在一群參加大朝的官員里,沒有人可以和他比肩。
奴婢貼心為陳朝系好玉帶,又掛好佩玉,但最主要的,還是那柄云泥,依舊被懸掛在腰間。
如次大朝,能夠佩刀入宮的,天下唯獨此人。
穿戴整齊之后,陳朝緩慢走出鎮守使府。
一架算不上如何奢華,但還是顯得寬敞的馬車早就停在府邸門口,駕車的馬夫依舊是老熟人,翁泉。
陳朝登上馬車,進入車廂里之后,閉目養神。
翁泉駕車向前,車輪聲和馬蹄聲這才緩慢響起。
翁泉一如既往地話癆,一路上言語不停,但是今日陳朝卻沒有覺得厭煩,反倒是跟他攀談了幾句,翁泉開心不已,陳萬年來到神都之后,在陳朝的游說之下,如今已經是左衛的指揮使,翁泉本來代理左衛事務,如今空降一位頂頭上司也不惱,畢竟陳萬年的境界修為擺在此處,他翁泉也沒什么不服氣的。
翁泉雖說話癆,但本就是個對名利沒有那么在意的家伙,要不是真心佩服陳朝,駕車這種事情,其實交給別人來說也沒問題。
“大人,下官真是想起了當初大人才入神都的時候,坐的可是囚車,如今這才多久,大人可就站在武官第一了,大將軍不來,大人真正就是今日的武官第一人啊”
翁泉也頗為感觸,當初第一次見到陳朝的時候,他也沒有想過這位年輕武夫最后能有這么大的成就。
陳朝淡然道“都是運氣。”
“下官就這點佩服大人,即便是身居高位,還是該說瞎話的時候就說瞎話,這點下官真是一輩子都學不來。”
翁泉感慨一聲。
陳朝面無表情,果然,這家伙不管什么時候,都說不出什么好話來。
“大人,你怎么不說話了”
翁泉自己叨叨說了一堆,見陳朝沒有說話,這才好奇開口。
陳朝嘆氣道“腦袋疼。”
“啊,那興許是大人傷勢還沒好,那今日大朝還去不去雖說大人不去也沒啥但下官覺得,今日還是去看看,別的不說,就算賣太子殿下一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