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這個年輕人只是安靜坐在那邊,所有人便清楚了,那就是那位正主,不是什么效仿者。
在場的煉氣士們,不是所有人都見過那位年輕武夫,因此許多人的目光里都充滿了好奇。
只是高臺上的涂北海,早就已經臉色鐵青。
他沒想到在三溪府舉辦的這場甲子大會上,陳朝來了,他更沒想到的則是對方居然真是獨自一人來的。
這意味著什么這是否說明眼前的年輕武夫已經打定主意他們三溪府不敢拿他怎么樣
一想到這里,涂北海就更覺得難受了。
在世間行走,境界高低是一方面,臉面則是另外一方面。
甚至早年間在修行界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說法,不給人面子,如同殺人全家。
雖說只是笑談,但足以說明臉面在他們看來有多重要。
就在涂北海深吸一口氣的時候,這邊早就有無數煉氣士將視線落到了他的身上,到了此刻,大家可都還記得清清楚楚涂北海之前所說,要是在這里見到陳朝,就要將其扒皮抽骨的。
可誰又能想到,就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后,那位正主便出現在了這里呢
有人看向那個之前說話的白發老人,心里不禁暗暗想著,世上哪里有這么多巧合,難道這他娘的都是之前便算計好的事情
白發老人此刻叫苦不迭,他不蠢,自然知道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樣子,自己是百口莫辯,但他娘的要真是自己做的事情也就罷了,可偏偏他事先別說得到陳朝授意了,就是他娘的面都沒見過啊
“涂府主,之前你不是說若是本官現身,就要將本官扒皮抽骨嗎如今本官就在這里,涂府主打算何時動手”
陳朝雙眼看著湖面,并不抬頭,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沒有他此刻釣魚來得重要。
涂北海早就已經是臉色鐵青,本來還在想著這件事如何解決,但此刻陳朝已經開口,更是讓他不得不回應,他鐵青著臉,冷聲道“陳朝,你雖說是大梁的鎮守使,可只怕也沒有哪一條規矩說過能讓你擅闖他人宗門吧你不請自來,你將我三溪府放在眼里了嗎”
這已經是涂北海斟酌許久之后才給出的穩妥說法了,既不想落了自家的面子,當然也不想把事情推到沒有轉圜余地的地步。
只是誰也沒想到,那位年輕鎮守使始終沒有抬頭,輕描淡寫說了三個字。
“沒有啊。”
這三個字,威力可比大劍仙的傾力一劍來得厲害多了。
有些幸災樂禍的煉氣士此刻都不由得憐憫地看了涂北海一眼,這位南方煉氣士一脈的領袖,今天估摸著是一點面子都留不住了。
除非他真能下決心把這個年輕鎮守使打殺在這里。
“涂府主都要將本官扒皮抽骨了,還要本官把三溪府放在眼里,這不覺得可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