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恙真人看著云間月說道“妖族自然不會對我們做什么太過分的事情,因為一旦做
了,南下便要更麻煩,如果不做,大概的故事就是大梁再割讓一個三萬里,你修你的道,不會有影響。”
云間月皺了皺眉,有些生氣說道“師叔覺得這三萬里,就是幾個字而已嗎”
漠北三萬里,早就成為無數人心中的痛,那些死在漠北的大梁士卒,只怕沒有一天不想著這件事。
無恙真人嘆氣道“你的確變了。”
云間月搖頭道“只是醒了。”
這代表著過去道門,和現在代表著道門的兩人說了很多話,大概兩人都會想著如何說服對方,但很顯然,兩個人都沒有辦法說服對方。
很多時候,當言語沒辦法說服對方的時候,剩下的只能一戰。
勝負可以決定一件事的對錯。
至少是比言語管用的。
云間月已經是忘憂盡頭的道門大真人,在很多時候,其實都已經有了決定一件事對錯的能力,但很可惜,他面前的那位無恙真人,只怕不是那個愿意聽他的對錯的人。
無恙真人微笑道“阿月,你當真要對我出手”
云間月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無恙真人。
“你殺寅歷,我很高興,至少這證明我沒有看錯你,但你今天攔著我,我很不高興。”
無恙真人嘆了口氣。
今天他已經嘆了很多口氣了。
這說明有很多事情的確是讓他很不高興,很不滿意了。
“師叔,弟子殺寅歷真人,也不全是為了師叔,也為了些道理。”
云間月看著眼前的
無恙真人,眼里熠熠生輝,像是渾身上下都是光彩。
他好似是走在了自己心中的大道上,所以才會顯得有那么光彩奪目。
無恙真人聽著天幕里漸起的雷聲,想起了當初才上山的那個少年。
他很悲傷。
陳朝和謝南渡在風雪里走著,很快兩人都白頭了。
兩人都沒有用氣機去驅散那些風雪,而是就這么隨意地走著,任由風雪將他們鋪滿。
謝南渡伸手拍了拍陳朝的肩膀,輕聲問道“事前并沒有說,卻沒想到還是這么一個好的結果。”
陳朝瞇起眼,說道“其實他們都不懂你,只有我才明白,你既然開始指揮大軍那么第一次一定是要一次大勝的,因為只有這場大勝,才能奠定你在邊軍里的地位,才能鎮得住人,如果沒有這場大勝,很多事情做起來就要麻煩很多,可即便是這樣,我也要說,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以自己為餌,將一場大戰的勝負賭在自己身上,萬一最后自己出了什么差錯,問題就很大了。
對大梁來說,他們會失去一個很好的將軍。
謝南渡笑道“你不是在漠北嗎有你在,我覺得問題不大。”
陳朝惱火道“我來了,妖帝也來了”
“這種事情在我們的計劃之外,是沒辦法的事情,所以你不應該太過在意。”
謝南渡挑了挑眉,對于生死來說,她是真的要比世間大多數人看得更輕一些。
陳朝有些惱怒,但
也沒有說話,只是握住眼前這女子的手,更用力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