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能湊出十幾位劍仙的地方,估摸著也就是劍宗了。
老人哈哈大笑,“這老匹夫,倒是做了件人事,不枉老夫這一甲子挨了他無數劍。”
說完這句話,原本盤坐在云海里的老人站起身來,挺直了腰桿,吐出一口劍氣,放在手心,仔細觀望,然后才微笑道“他娘的,還是覺得此物才是人間絕色。”
說完這句話,老人直接揮手,掌中劍氣朝前掠走,初時如同一滴水珠,等到掠前數尺之后,便宛如一場瓢潑大雨。
劍氣如雨水,覆壓而去。
郁希夷真心實意夸贊道“老哥哥這劍道之高,讓人一眼
看不到頭啊”
老人已經起身,握住飛劍野草,之前的那些劍氣只是開路先行者,宛如兩軍對壘之時先派出的斥候,這會兒他提劍才是真正的大軍出動。
天地之間,劍氣森森。
老人自顧自笑道“老匹夫,看劍”
一條劍氣長河起于天幕之上,在老人開口的同時,如同決堤,有滾滾河水,朝前洶涌撞去。
但實際上,其中只是流動劍氣。
老人修行多年,平日里對敵,可以收著出手,但到了此時此刻,既然當此劍是此生最后一劍,那就實在是沒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了。
因此此刻劍氣的數量,才是真正的一位大劍仙傾力出劍。
但即便是這條浩蕩的劍氣長河奔騰,鋪開天幕,威勢驚人,那邊可以說是姍姍來遲的劍宗宗主剛露面,一道更為鋒利無匹的劍氣便起于天地之間。
如果說楊綠亭的這一劍像是鋪開一片雨幕,那么此刻對面的這位劍宗宗主,出劍之時,就好似真有一柄不管不顧的無雙鋒利飛劍,正在不計后果地撕開這片雨幕。
這兩人,一人聲勢浩大,另外一人,簡單直接。
老人看著這一幕,搖頭道“老匹夫你要是練劍沒練出什么東西來,這輩子估摸著也就是寸步難行了,當真一點面子都不給”
劍宗宗主負手而立,對此充耳不聞。
不過那一劍撕扯雨幕,雖說還是威勢駭人,但最后也沒能將這一片劍氣雨幕完全撕碎。
最后那
道劍氣緩緩消散,老人才后知后覺道“咋的老匹夫,當真也明白人情世故這一套了”
兩人交手十二次,對于對方是個什么境界,早就門清了,劍宗宗主那一劍,出了幾分氣力,他自然知曉。
劍宗宗主不去糾結這件事,而是轉而說道“既然說悟出好的了,就趕緊拿出來,免得讓小輩們失望。”
這一次,劍宗宗主幾乎是讓整座劍宗的劍修都出山觀劍,這意味著什么,不言而喻。
老人嘟囔道“這不講究個所謂的循序漸進嘛一開始就給你上強度,怕你老匹夫不適應”
其實這次下山,真要說自己悟出了什么新劍,其實是說不上的,只是在小鎮上,心境轉變,讓老人重新找到了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因此這最后一劍,或許算不上新,但一定會是他此生最巔峰的一劍。
勝過之前的所有劍。
他松開野草,飛劍懸停在身側,嗡嗡作響。
老人笑罵道“小家伙,剛才不愿意,這會兒又舍不得你倒是直白,可惜了,老夫這一身劍道,雖說盡數參悟來到忘憂盡頭不是難事,可你那位劍主,如果只是想做這么個大劍仙,那盡管去學,但他會甘愿就此止步”
“不會的。老夫當初一看他,就知道這小子,是以后要做劍道最高處的那個人,所以老夫的劍道,他只會看看。”
說到這里,老人還有些感傷地自嘲道“老夫這一身劍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