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世間,有幾個人敢說能打碎這位劍宗宗主的劍氣,真正來到他身前。
「老焦,酒是不是好酒,得喝了才行,你就整天抱著翻來覆去看,是不是好酒,有什么意思」
徐白一怔,陳朝不提還好,這一提他其實也早就想過許久,但始終沒有個答案,自己這夫人,為何如此他百思不得其解。
這兩人雖說不是師出同門,但同時入宗,年紀相當,早些年從開始練劍開始,這倆就一直互相較勁,境界高低,兩人常常是你先入苦海,那之后便是我先入彼岸。
焦新臣點點頭,相交多年,自然是知曉對方人品如何的,不過說是要把那壇酒拿出來,他還是有些舍不得。
抽絲剝繭。
或許是害怕陳朝這位鎮守使大人對自己妻子生出什么不好的觀感,徐白又趕緊開口說道「她這一生,對自己其實沒什么要求,所求都在我身上,劍道修為也好,還是什么別的也好,她在意的,從來都是我。」
兩位劍仙,此刻不分大小,老幼。
只是出劍。
孟桑山瞇起眼,正準備苦口婆心地勸一勸自己這好友。
只有興奮。
你劍高天外,我劍也未嘗不高
世間劍修,本就該如此,不去管前面有幾座高山,遞劍就是,山再高,也該想著一劍將其斬開。
陳朝聽著這話,猶豫片刻,輕聲道「那看起來,這次郁希夷那家伙,應該就是非要去爭個高低了。」
在某座山頭,兩位劍仙并肩而立,兩人打扮一黃一白,正好容易區分。
甚至于到了后頭,世間的劍修換了一茬又一茬,但始終沒有人能夠勝過這位劍道最高處的劍宗宗主。
陳朝直白道「我所言,徐道友便是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人,她既然成了你的道侶,也知曉自己恐怕這輩子是沒法子再做徐道友這樣的人了,所以才會竭力避免徐道友成為這樣的人。」
孟桑山會打這壇子酒的主意,這在意料之中,但在意料之外的,其實還是他為此竟然愿意將萬劍仙的那本劍經拿出來作為賭注。
劍道一途,劍宗宗主只怕四個字,就能代表劍道兩字。
孟桑山微笑不語。
我輩劍修,不必自慚形穢,不必不如人。
劍道之上,誰高誰低,只能用劍說話。
劍宗宗主不介意這世間有驚才絕艷的劍修出世,更不介意往后會有那么一位劍修能站得比他更高,但正如他所說的那般,你想比我更高,可以。
郁希夷此刻出劍,哪怕聲勢再如何大,其實都很難。
焦新臣微笑不語,只是看向孟桑山。
徐白苦笑道「實在是宗主在世間站得太久,又太高了。」
但想要我主動退后,讓位于你,那不可能。
陳朝和徐白并肩而立,親眼看到那柄飛劍落到這位劍修手中,陳朝微微一笑,「如此一來,尊夫人就不會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