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合。
“總要試試看。”
大梁皇帝笑了笑,很多事情,不去試試看,怎么知道不行,就像是當初那個女子跟他說的一樣。
“殿下不去試試看,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皇帝”
大梁皇帝想到這里,看向海面,眼眸里的情緒散去,很是柔和,像是一縷春風,吹拂海面。
鹿鳴寺,前世對香客開放之處,依舊是香火鼎盛,據說鹿鳴寺這邊的香灰琉璃,如今已經不止在白鹿州一地而已了,甚至相鄰好幾個州都有人百姓遠途而來,求取香灰。
不過這也側面說明在陳朝坐上鎮守使之后,鎮守使一脈上下煥然一新,對這大梁國境內的妖患肅清是下了許多功夫的,雖說還未達到所謂的海晏河清的地步。但相比較起來,如今的大梁朝九州之地,妖患至少少了三分之一。
要不然,百姓們別說跨州去別處,就算是離開州郡,都要掂量掂量。
而鹿鳴寺真正的寺廟所在,一如既往地安靜,寺中僧人行走于寺廟中,也好似沒什么生聲音。
今日恰好有一場小雨,雨珠先是墜落到青瓦之上,兩者相撞,發出些清脆的響聲,有些好聽,之后雨水順著屋頂青瓦之間的溝壑流到檐邊,然后滴落下來,打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的聲音,也很好聽。
但即便如此,一座寺廟,還是顯得那么安靜。
一個黑衣僧人在細雨里走過,要經過一段長廊的時候,他往前走了幾步來到那長廊里,然后止步,伸手接了些屋檐滴落的雨珠,倒也沒有什么文人雅客那般的傷春悲秋,而是伸手借著雨水洗去手上的黃泥。
等到洗干凈之后,僧人低頭看了看鞋子上的淤泥,干脆就脫了丟在此處,然后才緩步往前走去,可走了幾步,又嫌棄身上的僧袍被雨水打濕之后,有些濕潤,想了想,折返身形,重新穿上鞋子,開始朝著后山走去。
后山山腰處的那座小廟,從來都顯得古樸,也從來都顯得破敗,但或許是因為有那個老和尚在廟里的緣故,這里倒是還不漏雨。
黑衣僧人走了進來,也不管自己腳底是不是帶起些泥土,就這么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小廟不大,本就昏暗,加上今日小雨,天光也不行,他此刻一屁股坐在門檻上,就相當于將整座小廟的光線都擋了去。
在廟里的那個老僧抬起眼皮看了眼前一眼,然后小廟里的蠟燭便自顧自的點燃了。
不過即便如此,小廟里的燈光依舊還是很昏暗,有種落日余暉的感覺。
黑衣僧人看了一眼點燃的蠟燭,仿佛有些詫異道“您還在意這個呢”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黑衣僧人根本沒有起身的想法,而是就這么坐在門檻上。
老僧艱難地睜著眼睛,看著眼前的黑衣僧人,過了很久,終于開口道“你見過那個用劍的了,他也邁過那道門檻了。”
黑衣僧人笑道“那不還要感謝您嗎要不是您,他能悟出那一劍嗎”
當初劍宗宗主前往神都之前,曾經來過鹿鳴寺,當時若不是這老僧出手幫忙,他不見得能悟出那一劍。
老僧不置可否。
黑衣僧人撓了撓自己的光頭,好似想起些什么,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老僧說道“既然早就想明白了,也做了決定,來找我做什么”
老僧滄桑的聲音響起,“既然你不認為你是他,那我和你便沒有關系。”
黑衣僧人撓了撓光頭,想了想,說道“總覺得和他有些關系,所以替他來向你道個別。”
老僧默不作聲。
黑衣僧人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
道“依著他的境界,若是有心布置,能讓人容易找到他的來世嗎”
黑衣僧人口中的他,自然是那個以僧人之身成為國師的黑衣僧人,那是天底下最出名的黑衣僧人。
老僧看了眼前人一眼,沒有急著說話,只是過了很久,才說道“人之一死,魂魄經歷三災九劫,這一關便有八成人沒了來世,剩下兩成,就算是轉世,也無半點痕跡可尋,實際上在你身上,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你便是當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