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忘憂武夫親自出手,這些在當日幸免于難,但卻集結在此打龍血石主意的道人很快便被清剿。
陳萬年從山林里走了出來,那車隊為首的一人輕夾馬腹,來到這邊之后,正要翻身下馬向這位左衛指揮使行禮,陳萬年便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在意這些繁文縟節,而是微笑道“早些將這批龍血石送往神都才是正事。”
高坐在馬背上的,本來就是如今左衛的兩位副指揮之一,名為常征,境界不低,是位彼岸武夫,前些年在新柳州鎮守使的位子上坐了很久,這一次也是因為事情發生在新柳州,故而才讓這位常征也參與了此事。
既然指揮使大人不在意這些細節,常征就長話短說了,“指揮使大人,那蓮花冠道人名為趙嬰,一直負責紫葉洞在山下的生意,這次鎮守使大人上山,他沒有在山上,才幸免于難,大概是因為聽說了朝廷要清算舊賬,他曾有過好幾次奸污民女的事情,因此才決定襲擊咱們,將龍血石劫走,然后當作投名狀前往別處。他此次聯系的諸多修士都已經伏法,但還有幾人,據他們交代,并未參與此次行動,但都在新柳州境內,其中最近的一位,在前方的雨停郡里,開了一家客棧,看似是個尋常的老板娘,但實際上一直是為紫葉洞探聽朝廷動向。”
“這幾人品性如何是否曾為禍一方”
若是不曾做過惡事還好,只要是做了惡事,那他就一拳打殺了算了。
常征點頭道“好幾人都曾欺辱過我大梁百姓,只是那老板娘,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證據。”
陳萬年想了想,淡然道“這幾人本官會一一去尋,該殺就殺了。”
清晨時分,陳朝帶著賀良離開客棧,出客棧的時候,陳朝看了那老板娘一眼,后者也跟他對視一眼,只是眼神中,情緒復雜。
陳朝一笑置之。
走出客棧,賀良忽然問道“師父,那老板娘其實也是個修士是嗎”
聽著這話,陳朝反倒是有些意外,賀良境界不高,按理來說,這些事情,應該是看不出個什么道道來的。
“是個境界不低的,苦海巔峰,只差一腳就能踏足彼岸境界了,在小宗門里,能當個長老,在大宗門里,也算是個會受器重的弟子。”
陳朝看了客棧一眼,然后自顧自朝著城門那邊去。
賀良跟在身后,小聲問道“師父,那老板娘肯定不是單純開客棧是吧”
陳朝點點頭,“出門在外,有些事情可以管,有些事情不用管,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別說是一個苦海境巔峰的修士開客棧,就算是一位忘憂盡頭的修士開客棧,只要他沒有做過什么惡事,那都不用管。”
陳朝笑道“出門在外,兩件事很難做好,一件事是不多管閑事,一件事是這件閑事管的不錯。”
賀良撓了撓腦袋,沒有說話,只覺得師父又開始再說讓自己聽不懂的話了。
陳朝于是就給他講起昨夜老板娘告訴過他的那樁樂子,結果賀良聽了之后,想了想,說道“那位郡守大人只是想要個子嗣,娶個妾,應該是沒多大問題啊。”
陳朝搖頭道“你可以這么想,但你要是師父,估摸著這會兒就要上門去講講道理了,是不是要勸勸那位郡守夫人要大度一些”
賀良點點頭,心想著不愧是自家師父,這簡簡單單就知道自己的心中所想。
“勸勸嘛,問題又不大,要是那郡守夫人不愿意聽,也就算了。”
“可你若是我,那就是大梁朝的鎮守使,一開口,說只是勸勸,旁人不見得會覺得只是勸勸,心里大概就得想著這種事情你一堂堂的鎮守使大人都要插手,可想是這般想,最后說不定就得礙于你鎮守使的身份去退步讓步。但這不意味著她不委屈,畢竟自己的夫君,要和別的女子一起去分了。可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嘛。”
“師父,那百姓娶親納妾不是很正常嗎”
“大梁律沒說這事有問題,但到底娶妻與否,納妾與否,都是他們的家事,我們即便做了大官,也不該橫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