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朝的巍峨法相,威壓浩蕩,在雷池中央,擊碎了那兩尊所謂的雷部正神之后,反倒是讓他更像是真正的神靈
那道人影在陳朝的巍峨法相下,顯得無比渺小,而且在陳朝一只大手壓下之后,那道人影早就是頭破血流。
陳朝低頭一看,這才看清楚那人的樣子。
是個身穿寬大道袍的中年道人,氣息玄妙,很明顯也是踏足那忘憂之上的扶云修士。
只是此刻的中年道人,滿臉血污,哪里有什么仙風道骨的說法
面對陳朝這尊巍峨法相,中年道人也是在心里叫苦不迭,知曉陳朝要破境,他受命從海外而來,在這里構建出一方雷池,偽造天劫要將陳朝擊殺在這里。
這樣一來,陳朝即便身死,那位不講道理的武夫也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找他們的麻煩,因為所有人都只會認為陳朝的死是天劫作祟,是天地的意志,而無法將其怪到任何旁人身上。
因此他不惜耗費無數道氣在這里構建這座雷池,就是想要偽造出是天劫的局面。
而且在他看來,自己早早就是扶云修士了,對付一個尚未破境的忘憂盡頭武夫,肯定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他哪里知曉,自己面對的對手,從來都不是一個尋常的忘憂武夫。
他更沒想到,自己偽裝的那樣好,還是被那武夫發現了端倪,他直接來到了雷池之中,破了自己的手段。
他最想不明白的是,怎么如今之世,武夫這么不講道理
先有那個中年武夫踏破秋令山,殺了山主揚長而去,這又有這么個武夫,不過半只腳踏足扶云,就能破開自己辛辛苦苦構建起來的雷池。
本來就是孤注一擲的手段,如今那武夫破開了自己構建的雷池,正好也是遇到了他最虛弱的時刻,要不然也不會被那個年輕武夫這般隨意就將他打成這般。
那本就不打算跟眼前這個中年道人廢話的年輕武夫的巍峨法相面無表情,直接一腳踏下。
整座雷池被他這么一踏,實實在在的在這一腳之下,就讓雷池瞬間開始崩潰。
陳朝此刻雖說還是沒有真正踏足扶云境中,但體內的氣機一直在往上攀爬,早就超過了忘憂范疇,換句話說,那就是如今陳朝,雖然還沒有成為扶云修士,但卻已經越過了忘憂境。
他如今的狀態很玄妙,屬于半只腳踏入了扶云境的門檻,但還有一只腳卻還在門外。
中年道人將體內僅存的氣機運轉而出,以此抗衡陳朝,到底是一個扶云修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世上的忘憂盡頭只怕不管是誰,碰見他,都只能繞路而行。
但陳朝只是面無表情的一腳踏下,將他的氣機在這里直接擊碎,讓他一敗再敗。
之后陳朝走出那巍峨法相,化作正常大小,來到這中年道人身前,一只手提起他的衣袖,另外一只手握住刀柄。
“海外的事情,本官暫時不想去管,但今日的事情不會就這么結束,海外本官遲早會去走一遭的。”
中年道人本來已經心如死灰,這會兒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眼睛里又溢出了些光彩,他干笑一聲,“本就是如此,凡事都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沒必要這么把事情做絕嘛。”
在他看來,這會兒陳朝這么開口,就說明事情還有回旋的余地,至少這么看來,眼前的年輕武夫是不想把事情做絕的。
陳朝盯著眼前的中年道人,瞇了瞇眼,微笑道“看起來前輩還是不太清楚本官的名聲,來之前早就該問問這邊的修士們,本官的名聲到底如何。”
“什么意思”
中年道人驀然一驚,總覺得有些不妙。
陳朝緩慢抽刀,笑著說道“他們都說本官是魔頭啊,前輩你說是什么意思”
中年道人一怔,瞬間瞳孔放大,下一刻,一道刀光在頃刻間便在他眼前出現。
只是中年道人沒能多看這道刀光幾眼,就已經再也看不到別的了。
這里多出一具無頭尸體。
陳朝提著頭顱,搖了搖頭,吐出一口濁氣,“這個世上,惹了本官,哪里還能說一點代價都不付出的”
說罷,陳朝丟出手中的頭顱,抬頭看了看海外方向,瞇了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