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宗宗主的洞府里,陳朝雙目緊閉,額頭上的汗珠一直流淌不停,而在他對面的劍宗宗主此刻一縷縷劍氣不斷涌入陳朝體內,源源不斷。
他和妖帝比較起來,最大的優勢就是他真身在這里,能夠為自己源源不斷的劍氣。
至于妖帝,雖然這一念能和自己相連,但畢竟相隔萬里,很多事情,都沒辦法去做。
郁希夷站在洞府門口,這位大劍仙雖然境界不低,但這樣的事情他還是無法摻和,只能看著。
希冀不要出什么問題。
而隨著劍宗宗主和妖帝在陳朝體內開始交手,陳朝的眉頭便皺得更深了,他渾身都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他此刻的體魄成了兩位扶云修士的戰場,雖說不會真有那樣的威勢,但他的體魄也不是之前那般完全。
不多時,他的嘴角已經開始再次流淌鮮血,而這一次鮮血都并非鮮紅,而是一種深褐色的,與此同時,他身體已經有無數處地方,都開始溢出細密的血珠,很快,那些血珠開始連成血線,順著陳朝的軀體往下流淌。
只是片刻,陳朝身下,已經有了一灘鮮血。
郁希夷抽了抽鼻子,轉過頭看到這一幕,一雙眸子頓時便瞪得極大,這位年輕大劍仙快走幾步,來到陳朝身側,伸出手,但只是伸了一半,就又收了回去。
不知道陳朝是個什么狀況,最好的選擇就是不要插手,要不然出了什么問題,只怕他就會出無法逆轉的大問題。
只是即便是看著那些鮮血,郁希夷就已經是心急如焚了,更何況他還感覺到陳朝的氣息正在變得無比的衰弱,就好像是一條涓涓流淌的溪流,隨時都有可能斷流。
可郁希夷注定什么都做不了。
他看向劍宗宗主,心想宗主你他娘的,到底能不能行一次啊
至于陳朝,其實此刻無比清醒,他能感受到兩道氣息在自己的體內不斷沖撞和廝殺,為此他還要調動自己體內不多的那些氣機,不斷地往那些最薄弱的地方而去,免得這兩人將自己的這座破房子當真給拆了。
這也就意味著陳朝必須要保持著高度的清醒,在如此痛苦的狀態下保持清醒,其實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種實打實的折磨。
但即便如此,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
他要是不這么干,他這座破房子什么時候倒塌,他只怕都會不知道。
死都是個糊涂鬼。
好在不管是之前打熬體魄的那些年,還是后來在神都破境入忘憂盡頭的時候,陳朝融合那些氣息所架起的熔爐,都已經給過他類似的體驗。
所以現在的陳朝,還算能撐住。
不過意志或許沒問題,他這身軀,就其實已經再度開始破碎了,一道道裂痕就像是瓷器裂開一樣,在他的身上形成一條條縱橫交錯的痕跡。
本來就所剩不多的鮮血,此刻就順著那些裂痕一道道流淌出來,在地面上短暫的匯聚之后,流向遠處。
郁希夷看著這一幕,緊張得不行。
之后他更是看了一眼陳朝,就驟然發現這個家伙此刻七竅都在流血。
一張臉上,滿是血污。
這么下去,郁希夷絲毫不懷疑陳朝下一刻就要死在這里。
斡難河北方,自從妖帝歸來之后,妖族的那座王城就變得無比安靜,無數的妖族都在密切關注那邊。
雖說沒有人懷疑妖帝的實力,但畢竟那個年輕武夫之前淡然地從妖族大軍中穿過,這讓無數人在此刻都生出了懷疑。
如果那位年輕武夫這般輕松地就離開了妖域,那會不會是妖帝被他重創
雖說這是很不可能的事情,但至少會有一小部分人會這么想。
不過有了之前妖帝第一次和大梁皇帝一戰之后的前車之鑒,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在第二次妖帝和大梁皇帝一戰后,那些大妖聯合起來還請過一位妖君去殺那位妖族之主,但最后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