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綾當時想了想,也沒拒絕,不過只要了這個年輕人一枚天金錢,給他留下一枚,年輕人也不矯情,只是當時就笑嘻嘻說,給兩枚天金錢,還尋思吃好一些,不過省下一枚也沒啥。
當時陸青綾只是一笑置之,也算是覺得這么個年輕人頗為有趣,之后收留這家伙之后,他幾乎整日都在睡覺,最開始隊伍里的其他人,還是比較擔心這個年輕人會不會悄無聲息的就死在路上,為此老趙擔憂得不行,幾乎每過幾個時辰就來看一眼,每天一睜眼,也是來看這個家伙是不是還活著。
這也就導致了一來二去,這隊伍里的眾人,就只有這個老趙和那個年輕人關系最好,最為熟絡。
提著茶壺過來,老趙用胳膊碰了碰那個躺在貨物中間閉眼假寐的年輕人,后者睜開眼睛,笑瞇瞇喊道“趙老哥。”
老趙把手里的茶碗丟給年輕人,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打趣道“還行,又熬過了一天,挺好,賺了一天。”
年輕人伸出手拿著茶碗,老趙貼心給他倒了一碗茶水,年輕人仰頭就喝了個精光,遞回給老趙之后,年輕人這才無奈道“怎么趙老哥好像巴不得我死,我要是死了,那本拳譜上的內容,老哥你上哪兒聽去”
老趙哈哈大笑,“你要是能活下來,拳譜不聽也沒事兒。你要是死了,聽完了拳譜,我也不覺得高興。”
說起拳譜的事情,是這幾日老趙天天來看他,關系好了之后,年輕人就主動提起說自己研習過一本拳譜,不算高明,但肯定不差,估摸著自己快死了,那拳譜也就失傳了,看老哥你是個好人,不如傳給你唄。
老趙最開始沒當回事,但隨著那年輕人口述了拳譜第一式之后,老趙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樣,之后每天都來聽這年輕人傳授拳譜,只是年輕人說自己精力有限,每天只能說一式,你趙老哥最后能學到多少,就看他能活多少天了。
老趙當時很好奇地問,這拳譜到底有多少式,但那年輕人卻始終在賣關子,不肯告訴他。
不過老趙到底也不是那種刨根問底的人,學一天算一天,倒也不如何急躁,算是心寬。
年輕人喝完了茶水,就又倒了下去,雙手枕在腦后,笑道“老哥想多聽點也不是不行,不是說有個閨女嗎介紹給我,我就拼著一死,都一股腦說出來。”
老趙罵道“你他娘的還想打我閨女的主意你這看著身子骨就不行,我閨女真嫁給你,那不是很快就要守寡”
年輕人無奈地瞥了這老趙一眼,“趙老哥,該說不說,你雖然說得有點道理,但是話真難聽,你不想把閨女許配給我,我還不想娶呢,老哥你這長相,閨女不知道得長成啥樣”
提及這種事情,老趙非但沒生氣,還一臉得意地說道“那你小子就錯了,我那閨女,長得隨她娘親,水靈”
年輕人詫異道“老哥確定不是隨的隔壁王老哥”
這一句話一說出來,老趙果然受不住了,惡狠狠盯著年輕人,“你小子再說一遍”
年輕人則是搖了搖頭,嘿嘿一笑,“好話不說兩次,老哥要是覺得生氣,打我一頓就是了,反正我這樣子,被你打死也正常。”
老趙憋著一股氣沒處撒,要是這家伙真的活蹦亂跳,他打他一頓也沒什么說的,可明擺著這家伙就是命不久矣的樣子,真打出什么好歹,那就麻煩了。
那年輕人也是個見好就收的主,看了一眼官道那邊,很快便轉移話題問道“老哥,聽說朝廷征稅不太容易”
老趙剛將就那個茶碗倒了一碗茶,聽著年輕人這么開口,喝了一口茶水便點頭道“朝廷這一次,不從百姓身上拿錢,是大好事。不過那些鄉紳富商就不高興了,積攢下來的家業,就是他們身上的肉,誰割下一塊愿意”
“不過朝廷都這個局面了,百姓出了人,你們出點錢怎么了這還舍不得,這幫狗東西,真的沒什么道理,依著我來看,就該讓官府出人,去把那些狗大戶的家抄了才是”
年輕人笑著搖頭道“也不能這么極端,百姓是百姓,這些富商當然也是百姓,錢都是自己掙來的,舍不得也正常,不過朝廷這次好似也沒有如何重稅,他們還這般,確實有些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