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好似看出了陸青綾的擔心,笑著說道“家
主也說了,年輕人不出來,難道等老了再出來而且熱血和沖動,不見得是什么壞事,所有人都不愿意去做點什么,去改變什么的話,如今的大梁朝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女子進祠堂的事情,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便著手去辦,到時候肯定還有許多阻力,還需要姐姐鼎力相助才是。”
來到祠堂外,陸新看向陸青綾,后者點點頭,然后陸新接過下人手中的燈籠,提著往前走去,走了幾步,忽然又轉過頭來,看著陸青綾問道“姐姐,當日遇到鎮守使大人,可否動心啊”
陸青綾臉色不變,搖頭道“不曾。”
陸新有些可惜的轉過頭去,笑道“可惜可惜。”
離開陸氏祖宅,陸新登上馬車,緩緩朝著遠處而去,等到半個時辰之后,馬車才在一條幽暗長街前停下,然后陸新走出車廂,提著一盞燈籠,往前走去。
數丈距離之后,陸新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街道旁,他來到馬車旁,敲了敲車轅,車廂里里很快便傳出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進來吧。”
陸新這才將燈籠放在一側,進到了車廂里。
車廂里坐著一個年輕男子,一身黑衣。
陸新微笑開口道“現在整座大梁朝都在尋鎮守使大人的蹤跡,要是讓他們知道您就在神都,會不會驚掉下巴”
此刻在車廂里坐著的年輕男子自然不是旁人,而是那位之前在龍角郡消失之后便沒了蹤跡的年輕武夫。
大梁鎮守使陳朝。
陳朝看著陸新,說道“這會兒藏著,是還想看看有多少人在動歪心思,如今的局勢你也明白,北邊大戰不停,估摸著不是一年半載能夠結束的,想要打贏這場大戰,必須上下一心,要是誰要在這會兒搞事情,那本官可是真不會留半分情面的。”
如今這場和妖族的大戰,關乎著大梁朝的國運,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一旦輸了,讓那座北境長城陷落,那么大梁朝這兩百多年的國祚,說不定就要在這里斷絕了。
這是真正的大事,容不得任何人不放在心上。
陸新點了點頭,輕聲道“越到這種時候,真是越要小心,不然功虧一簣,我們都是罪人。”
陳朝搖頭道“本官是罪人,不管到什么時候,你們都不算。”
陸新也不糾結這種說法,只是輕聲道“按著鎮守使大人之前的說法,我們合伙做的生意全部折現之后盡數捐助給朝廷,已經辦得差不多了。”
陳朝皺起眉頭,“本官只說的是本官那份。”
“大人那份當然是大人做主,我這份,自然也是我做主。”
陸新笑著看向陳朝,他已經打定主意,所以陳朝不管怎么說,都不會改變什么。
陳朝沒有矯情,只是說道“那就替北境那些家伙先謝過你,另外一樁事情呢辦成多少”
另外一樁事情,其實是當日陳朝從北境神山回到神都之后,就一直在辦的事情,朝廷這次要面對妖族的舉族南下,要耗費的銀錢遠比之前任意一次大戰多得多,所以朝廷才會在地方加征賦稅,當然,即便如此,其實也是捉襟見肘,所以陳朝回到神都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陸新,想要從陸氏借出些錢來,由朝廷那邊出具文書,等到大戰結束,再慢慢償還。
當然借陸氏的錢只是開頭,之后還要借著這個開端,去借其余大家族的銀錢。
朝廷需要用錢,但也不做那種強取豪奪的事情。
當然了,陳朝也沒抱著能一定借出來那么多錢的打算,有個一半,其實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