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說道:“姓陳,單名一個朝字。”
想了想,年輕人又補充道:“是歷朝歷代的朝,不是朝陽的朝。”
茅嘉草說道:“陳是國姓,客人這個名字……”
她雖然在說話,但實際上注意力早就沒在陳朝身上,而是在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陳朝小聲提醒道:“別太東張西望,嚇跑了他就不好了。”
茅嘉草聽著這話才回過神來,盡量不去看四周。
之后兩人路過一處街角,那邊有個年輕男子看了茅嘉草一眼,茅嘉草的余光其實也看到了,但她還沒停下腳步,那男子轉身就走了。
只看了一眼。
茅嘉草看著那很快就消失不見的男子背影,有些失望。
陳朝也抬頭看向那邊,沒說話。
茅嘉草停下腳步,深深吸了口氣,說道:“我應該知道的,他不會跟我說什么,他也害怕我跟他說些什么,怕我說了要他留下的話,他就開始動搖要不要去北邊的事情了。”
陳朝看著這個年輕女子,問道:“那你會說嗎?”
茅嘉草搖頭道:“不會的,他要去北邊,我不會阻止他的,我要說的,就是我會等他,我會等他回來,只是他好像這樣的話也不愿意聽。”
“他也怕拖累你,給你負擔,畢竟去了北邊……很難回來。”
陳朝說話的時候,沒有什么情緒,死在北邊的人會有很多。
茅嘉草有些傷心,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她很快就收拾好情緒,說道:“不管怎么樣,我都會等他的。”
陳朝沒再多說。
兩人來到一座破敗小院前,這里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木門上的鎖都銹壞了,根本沒辦法鎖上。
陳朝沒來由想起自己那座小院,要不是自己如今這個身份,只怕那個地方也會像是這座小院那般,如此破敗。
就在陳朝要推門進來的時候,一道清脆的嗓音響了起來,“嘉草姐,他是誰?!”
茅嘉草轉頭看了過去,不遠處有個挎刀少年一路小跑過來,正是蕭度。
蕭度看了一眼茅嘉草四周,好奇問道:“嘉草姐,溪哥沒來找你?”
茅嘉草扯出一個難看笑容,“見過了,只是沒說話,不過也沒什么。”
蕭度還是聽不明白,他總覺得溪哥和嘉草姐說話都好像故意讓人聽不明白。
不過他很快就看向陳朝,狐疑道:“他是誰?為什么要來這里?”
其實在蕭度之前說話的時候,陳朝就看向他了,這會兒他開口,陳朝也只是笑了笑。
“這位客人是來訪舊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這位老人家,畢竟他已經……”
茅嘉草有些不忍,沒說完這句話。
蕭度擋在門前,有些不相信道:“你真是那老頭兒的朋友?”
陳朝瞇了瞇眼,雖說還沒進去,但其實已經感受到了一抹熟悉的氣息,當年的北境大將軍也是一位實實在在的忘憂盡頭,武道境界可不低。
“算是,更算是他的后輩。”
陳朝問道:“那你呢,是他的后人,還是什么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