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王溪才說道:“蕭度,你就當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我也從來沒聽過。”
“為什么?”
蕭度很不理解。
王溪沒說話,搖搖頭。
大概這個年紀的少年,是肯定沒法子理解,為什么有些事情要知道了當不知道,因為這樣,大概才能逼著自己不改變主意。
……
……
清晨時分,那家臨街酒肆才開門,就有客人登門。
還在卸門板的年輕女子,看到旁若無人走進酒肆的那個陌生黑衫男子,善意提醒道:“客人,早上最好是不喝酒的。”
酒肆一般都是午后才會來客人,這大早上就來的,也太早了些。
黑衫年輕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笑道:“不打緊,少來些就行。”
年輕女子嗯了一聲,今天本就提早開門了,本來是想著,那個家伙會不會在走之前來見他一面的,她其實早上還特意用了唇脂的。
打了一斗酒,年輕女子回到柜臺前,若有所思。
黑衫年輕人笑著問道:“在等人?”
年輕女子精神恍惚,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之后,這才后知后覺道:“沒……沒有。”
黑衫年輕人喝著酒,自顧自說道:“等個心上人。”
年輕女子聽著這話,這才好奇地抬起頭看向這邊的黑衫年輕人,打量了他一番,才問道:“
客人好像不是本地人氏,是來訪親的?”
黑衫年輕人點點頭,“算是訪舊,只是有些找不到了。”
年輕女子笑道:“那正好,鎮子不大,誰家住在哪兒,我都清楚,客人要不跟我說說?”
黑衫年輕人想了想,“姓蕭,早些年便出門闖蕩去了,應該是前幾年才回來的。”
聽著年輕人的描繪,年輕女子努力想了很久,也沒能想出符合的人選,“前幾年是有個老人返鄉,只不過已經走了好幾年,好像是不是姓蕭來著?”
年輕女子皺起眉頭,那個老人早早便出門闖蕩,等到回來的時候,別說長輩,就是同輩的人都早就死得差不多了,因此他的情況,其實就真沒幾個人知道了。
她也記不清是不是姓蕭了。
“只是那個老人家回來那段時間,總喜歡來我家打酒,有天還讓我第二天給他送酒去,結果第二天我一去,就看到老人家在躺椅上安詳走了。最后還是我們幾個街坊湊了點錢,給他買了副棺材,埋到鎮子外的山上了。”
年輕女子自顧自開口,有些感傷。
那個老人家還是脾氣很好的人呢。
黑衫年輕人說道:“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生前的住所。”
年輕女子有些猶豫,“酒肆還需要……”
黑衫年輕人笑道:“你要是不出門,有個躲在街角的家伙,說不定就連走之前,你都看不到一眼。”
年輕女子一愣,隨即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點了點頭。
出門的時候,黑衫年輕看到年輕女子沒關門,只是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年輕女子解釋道:“沒關系的,都是街坊,不會有事的。”
于是黑衫年輕人便點了點頭。
年輕女子說道:“我叫茅嘉草,公子怎么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