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夫子,一個面容堅毅的中年男人,以及一對少年少女。
陳朝轉過頭看向謝慶,說道:“介紹一下。”
謝慶看了一眼謝三爺,然后這才說道:“老夫子名謝長易,長房排第四,是十六叔的親叔叔,也是南渡的親四爺爺。那邊那位是十七叔謝續,是十六叔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后面兩位謝夏和謝秋,都是十七叔的孩子,他們小的時候,算是和小妹關系……還不錯。”
幾人走進來之后,謝續干笑一聲,“聽說鎮守使大人來了,我們都很高興,心想肯定是來提親的,南渡這孩子,以后終于有依靠了。”
陳朝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本官不是來提親的,如今這個當口,本官成婚,沒有道理。”
老夫子感慨道:“鎮守使大人乃是國之柱石,自然而然要以朝廷天下為重,但說是這么說,可要是真能做到的,就真沒幾個人了。”
謝夏燦爛笑道:“我長大也要做鎮守使大人這樣的人。”
謝秋則是看著陳朝說道:“南渡姐姐能嫁這么好的夫君,真讓人羨慕。”
一下子,這里每個人都說了一句話,陳朝只回答了第一句,后面的話,他都沒有理會。
等到他們都說完之后,陳朝這才說道:“本官是來殺人的。”
這位年輕鎮守使睜著一雙很好看的眸子,看著在場眾人說道:“讀書本官不是很擅長,但是殺人會一些。”
聽著這話,謝三爺的臉色又變了變,從陳朝說要殺他,到這個消息傳出去,然后進來這么幾個人,說了這么些話,其實每一步都是計劃好的事情,謝三爺既然能做這么多年的代家主,那么手段肯定是不差的,他這么做,就是要讓陳朝不管如何,都不敢殺人。
但好像沒什么用?
謝三爺再次問道:“鎮守使大人說要殺我,總要有個理由,不然實在是太荒唐了些。”
陳朝沒回答他,而是看向謝慶,平靜道:“聽說你向來聰慧過人,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之前他跟謝慶說了很多話,有意無意已經透露了不少。
謝慶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陳朝的理由,但又說不出口。
見謝慶不說話,陳朝便終于捅破那層窗戶紙,“南渡她爹爹,真是因為身子骨弱,加上夫人離世,傷心離世的?”
陳朝這番話一說出來,院子里和院子外的人,心里都一緊。
當初謝南渡的父親謝宣深受家主器重,若不是他自己對家業無心,只怕早就被定下要繼承家業了。
后來謝宣因病亡故,的確在謝氏引起了些風波,其中的確是有些蹊蹺,只是后來家主并未覺得有什么問題,事情也就過去了。
如今時隔多年,舊事重提就算了,居然還不是謝氏族人所提,而是一個外人。
謝三爺皺起眉頭,面無表情道:“此事早有定論,鎮守使大人又是在哪兒道聽途說了些閑話,為何有此一問?”
陳朝說道:“本官若是說此事是你所為,以此殺你,如何?”
謝三爺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這便是鎮守使大人要殺我的理由?好好好,倒也是個理由。”
“不過這便是如今朝廷的行事風格嗎?”
話說了一半,謝三爺話鋒一轉,“殺了我,好讓南渡那丫頭做家主嗎?!”
陳朝看著謝三爺,沒說話。
謝續干笑道:“鎮守使大人,這里面怕是有什么誤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