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都已經死了,謝中行自然也該死才對。”
謝中理這句話好像沒什么道理,但這里的三人都明白。
陳朝伸手敲了敲椅子把手,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然后下一刻,謝中理就沒來由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跌坐到了地面。
謝慶一驚,只是想要去扶起謝中理的他卻看到了陳朝的眼神,那雙眸子很好看,但也很寒冷。
到了此刻,他才后知后覺地想起,原來家主來到屋檐下之后,根本沒有坐下,一直在站著和陳朝說話。
因為角度的問題,院外的謝氏子弟們沒有看到這一幕,不然這會兒肯定會反應無比劇烈。
陳朝看著跌坐在地的謝中理,淡然道:“他們自然該死,但謝庭不該本官來了才死,而謝中行,也不該本官沒見到他之前,他便死了。”
謝中理伸手抹過嘴角的鮮血,感慨道:“鎮守使大人官威的確很大。”
“但鎮守使大人似乎忘了一件事,不管謝庭做了些什么,這始終是謝氏的家事,就算是要討什么公道,也該南渡那丫頭來,鎮守使大人似乎還不是我謝氏的姑爺。”
謝中理很平靜,從這個角度來說,謝南渡最后能不能嫁給陳朝,其實也要看他這個家主的意思。
畢竟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謝南渡父母已經亡故,他謝中理就是話語權最大的那個長輩。
至于陳朝這一次來謝氏,表示出自己的堅定之后,謝中理便殺了謝中行,這就是他給陳朝的交代。
但他沒想到,對方并不愿意就此息事寧人。
因為謝慶請不動他。
謝中理有些惱火,但最后還是來了。
陳朝看了一眼謝中理,平靜道:“當初南渡在劍氣山取了劍之后,便回了一次白鹿,當時她知道的事情還不多,所以只是有些生氣,可想來那個時候你已經知道了些事情,但你什么都沒做。”
那年謝南渡被神都謝氏選中要前往神都,白鹿謝氏這邊自然配合的,不過當時那位三老太爺在辦這件事的時候,其實用了些手段,目的就是想讓謝南渡在這考驗中,直接便死在路上。
當時的謀劃大概是他們一定會死在天青縣之前。
但最后還是出了些差錯,那位宋夫子本是謝中行的人,已經答應要讓謝南渡死在路上,但在一路上,卻漸漸對謝南渡生出許多欣賞之意,到了最后竟然以自己的性命去換謝南渡的那一線生機。
當然,事情到這里,若是沒有意外,謝南渡也還是會死在天青縣外的。
可惜最后卻遇到了陳朝。
而謝中行之所以要做這件事,就是因為謝南渡的父親,那個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家主的人已經被自己兒子所殺,所以他要徹底絕除后患。
這兩父子,一人殺謝南渡的父親,一人想要殺謝南渡,所以陳朝沒打算讓他們活。
謝中理笑了笑,“做什么?十六死了,看遍這一代,只有謝庭最出彩,繼任家主只能是他,難不成我要殺了他?那之后謝氏誰來繼承,難不成交給謝南渡嗎?”
頓了頓,謝中理深吸一口氣,“她始終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