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會有云間月那家伙在后面替自己收拾殘局。
正如陳朝所說,有些人,即便才認識一天,就是完全可以相信的。
“我先去了。”
郁希夷握住飛劍野草,笑著拉出一條長長劍光躍出城頭,整個人直接撕開眼前的一片妖云,帶著一條璀璨劍光,直接便朝著一位妖君開始遞劍。
這些年的世間,陳朝作為年輕一代里最為璀璨的那個人,自然奪去了幾乎所有年輕人的光芒,但總有例外,像是云間月和郁希夷,就是在陳朝的光芒下,也能璀璨的人。
三人之間,郁希夷的年紀其實最大,他的劍道天賦完全可以比肩劍宗宗主,要不是前些年畫地為牢,他會更快踏入忘憂境,更快踏入大劍仙境界。
甚至有可能會比陳朝更早踏足扶云境界。
不過即便在陳朝捷足先登之后,這位郁大劍仙也沒有停滯不前,此刻他雖說尚未踏足扶云境界,但已經無限接近那個境界。
換句話說,在忘憂盡頭里,這位大劍仙,有些像是當年的無恙真人。
但實際上更像是尚未破境的劍宗宗主。
那個時候,雖說無恙真人在方外的名聲更為響亮,但真要論境界,論殺力,劍宗宗主只怕才是那個方外第一人。
郁希夷的一劍遞出之后,眼前的天空里,妖氣散開,浮現出一尊巨大法相。
那法相參天而立,立于天地之間,頭顱無比巨大,宛如一尊魔神俯瞰地面。
這里的數位妖君里,這一位妖君是最為可怕的存在,他的氣息,其實和其余妖君,并不在一線之上,所以郁希夷才會首先對他出劍。
向最強者出劍,向來都是郁希夷的人生宗旨。
不過此刻的郁希夷,在這滔天的法相之前,宛如一粒芥子。
那巨大法相的巨大眸子,眼里盡是輕蔑。
這是以往不曾出現在過戰場上的妖君,如今是被妖帝的旨意強行喚至戰場,不過這位妖君一看對面城頭這才三位忘憂盡頭,除去眼前這位劍仙之外,其余兩人,氣息更是微弱,自然也就更為蔑視了。
依著他看來,這弱小人族,根本就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哪里值得?
不過就在他思緒發散的時候,眼眸里,便有一道璀璨劍光直直朝著自己而來,那道劍光,最開始不過一粒,而后宛如東升之朝陽,越發的璀璨明亮。
那妖君伸出自己的大手,想要將這一劍直接壓下,但卻沒想到,很快便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疼痛感。
下一刻,一道劍光沖破他的手掌,掠了出來。
那妖君法相臉色終于變得嚴肅起來,無數的妖氣從他的法相四周匯聚,而后壓了下去,一下子整個天空就好像一瞬間就黑了一般。
可謂是遮天蔽日!
但此刻的天地之間,劍光開始先后而起,一道道的劍光,看著像是一條條顏色不同的靈蛇,不斷地撞向那片被妖氣覆蓋的地方。
大片妖氣散落,之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天地之間,此刻好似出現了一張巨大的網,將那位妖君完全包裹起來。
那位妖君冷哼一聲,張了張口,從他的那張血盆大口里,竟然吐出一座山岳。
那山岳妖氣彌漫,帶著極大的壓迫感。
大概只有少數妖族知曉,此刻被那妖君吐出來的山岳是什么東西了。
妖族這邊固有的認知從來是他們起源于那條斡難河,但在妖族的史書里,還隱約記載了一座圣山,據說當初第一位妖族就是在那座圣山悟道成妖,之后才有點化眾獸而成妖族,不過那只在史冊上有些微末描繪的圣山,之后從未在斡難河看到過。
但許多妖族對此深信不疑。
此刻那妖君法相吐出的那座山岳,便是他心中的圣山,他煉化多年,已經成了他的本命法器。
妖族這邊雖說很少煉制所謂法器,其中的法門比起來人族也是天差地別,但他們卻有一個天生的好處,就是體內妖氣的磅礴程度要遠比同境的人族修士更多,所以他們祭煉法器,往往會事半功倍。
只是祭煉出來的法器,大多功能單一罷了。
山岳此刻被他吐出之后,不斷地變得更為巨大,最后成了籠罩在那一切劍光上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