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做好自己要做的。
周枸杞嘆了口氣,還是覺得有些自責。
……
……
兩個人在漠北里走了很久,還是看著沒有什么道理的胡亂去走,但實際上也沒有那么胡亂。
反正總是走了很久,但因為大雪沒有停歇,便讓這里大部分都看著都像是一個地方,很難分辨。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南渡拉了拉韁繩,停了下來,然后翻身下馬。
這匹馬陪著她來到了漠北,在大雪里走了很久,此刻有些乏了,謝南渡拍著它的脖頸,對它表示感謝。
最后她將一個什么東西放到了馬鞍旁,然后說道:“希望你能回去。”
馬兒打了個響鼻,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應著她,蹭了謝南渡的肩膀幾下之后,它轉身朝著南邊跑去。
它有一身雪白的毛發,在大雪里很快就看不清蹤跡,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等著看不到這匹白馬之后,謝南渡才轉過頭看向周枸杞,笑著問道:“師兄,你說它能回去嗎?”
周枸杞看著那張小臉,盡量收起那些悲傷的氣息,說道:“肯定會的,只是有些事情,或許沒有必要那么決絕,萬一錯了呢?”
謝南渡沒有接這句話,只是笑道:“麻煩師兄去斡難河找個地方等著他,見到他之后,把這封信給他。”
謝南渡把一封信交給周枸杞,“師兄要小心些,應該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對了,之后發生任何事情,師兄都不要管,只需要等著他南下。”
謝南渡說完這句話之后,笑了笑,“還是想師兄安然無恙地返回長城那邊。”
周枸杞擠出個笑臉,“好似也沒你說的那么難。”
謝南渡沒說什么,只是開始往前走去。
周枸杞看著自己這位小師妹,雖然真的都想明白了,但還是不忍道:“小師妹……”
“師兄好像忘了,我早已經是忘憂境了。”
忘憂境的修士,在這個世上,絕對已經不算常見,在一些宗門里,這已經是最強戰力,說一聲大人物,也沒什么問題。
但在如今的漠北,現在的戰場,別說忘憂境,好像就連他這個忘憂盡頭都有些不值一提。
周枸杞嘆了口氣,輕聲道:“小師妹保重。”
大概要是此刻在這里的要是柳半壁,是絕對絕對不會接受謝南渡這么做的,作為師兄的柳半壁和作為師兄的周枸杞雖然都是師兄,但應該還是不同的。
但問題就在于,柳半壁已經死了,這里只剩下周枸杞。
……
……
謝南渡走在風雪里,走在一片白茫茫里。
漠北不是第一次來了,但確是第一次獨身走在這里面。
在過去的那些年,她是自家老師最疼愛的關門弟子,是自家師兄要守護的小師妹,是陳朝唯一喜歡的女子。
在這么多人的疼愛和關照下,許多事情,她其實都算是還比較順利,但這不意味著她只能靠他們,她在過去,做了很多事情。
每一件事都算做得還不錯。
只是那些事情都需要旁人去做,她都只是在最后面布局,但如今這件事,則是需要她親自來到最前方,來到最危險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