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陳朝拍了拍賀良的肩膀,微笑道:“小賀,底子打得不錯。”
光論修行天賦,賀良比于清風要差一些,但真要說腳踏實地,十個于清風都比不上一個賀良。
這一拍,陳朝就知道,賀良每日練拳的次數,以及打熬身軀的頻繁程度,比起來自己當年,那都是有過之而不及。
賀良說道:“也做不了別的,就只能老老實實地練拳修行,等著師父回來了。”
陳朝點點頭,還沒說話,于清風終于艱難地揉著腰走過來,“師父,有一說一,小賀練功很是認真,這每天天不亮可就起來了,有時候睡覺前都還要打兩趟拳呢,我這做師兄的,看著都佩服。”
陳朝問道:“那你呢?一天練拳幾趟?幾日打熬一次身軀?”
問是這么問,但實際上早在陳朝剛才和于清風一搭手,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于清風不是不刻苦,實際上每日練拳也沒有落下,只是并沒有那么能吃苦而已。
陳朝沉聲道:“小于,要記住,有天賦是好事,但不能趴在天賦上吃天賦,每日練拳,若不到極致,以后某日倒在某個門檻前,也不要埋怨為何自己無法跨過。”
于清風神色一震,“師父,弟子謹記。”
“這些日子,有無再回家?”
陳朝隨口詢問,這三個弟子,賀良就算是此處是家了,但實際上于清風和寧青念,家里還是有人惦記的。
“還是理應時常多回家看看,趁著父母還在,不要留下遺憾。”
于清風笑道:“春天的時候,家里還來了一趟,我爹趕著一大車東西,他把莊子里一些東西賣了,捐了不少,又置辦了些糧食,親自拉著來了神都,見過一面,我還說留我爹在神都多住些日子,但爹說舍不得莊子,就趕著回去了。”
陳朝點點頭,“等我有空了,也要去拜會老太爺。”
之后陳朝看向寧青念,后者只是言短意骸地輕聲說道:“有時不時寫信,師父。”
陳朝也不好說些什么,有些人天生性子如此,對待親人的方式也自然有所不同,這都是可以理解的。
然后陳朝就揉了揉賀良的腦袋,感慨道:“這小子,快要有我高了。”
于清風接話道:“小賀可不是,別看瘦,實際上力氣賊大,早就不能當成孩子看了。”
陳朝笑著轉過頭來,看著于清風,笑呵呵道:“所以你們就能追著劉氏的那嫡子追了幾條街?”
此刻陳朝的臉上雖然還有笑意,但于清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變凝固了,他心虛地看著自己師父,“師父,你都知道了啊。”
“哎呦,你們把事情弄得這么大,我想不知道都難啊。”
一回神都,陳朝就知道了這樁事情。
于清風雖然有些害怕,但在賀良剛要說話之前,便一把拉住了自己這個師弟,咬牙道:“師父,事情是我做的,小賀都是被我逼著去干的。”
陳朝看了一眼于清風,哦了一聲,“小賀,是這樣?”
賀良看了一眼師兄,搖了搖頭,“師父,不是的,那劉氏嫡子出言不遜在先,我和師兄看著小師妹受辱,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陳朝沉聲道:“那就打人家一頓,追著人跑三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