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岸真人眉頭緊皺,站穩身軀之后,這位南華山的山主也不再去管那兩位山中修士,而是一雙眸子里道氣溢出,就好像在眸子旁邊,有兩道青霧,在不斷飄動。
這尊巨大法相里的道氣開始流動,開始蔓延整個法相全身,變得十分飄渺,他雖然只是一道心神,但實際上,他所掌握的道法和觀岸真人本尊一般無二。
這會兒的觀岸真人運轉道法,雖說并沒有想著要在這里擊殺陳朝,但也存著要試一試他的心思。
……
……
遠處的兩位南華山修士,此刻苦不堪言。
憋著一肚子氣的郁希夷,此刻正是有氣沒處撒,因此遞劍之時,幾乎都開始不管不顧了。
在海面之上,劍光鋪天蓋地的將兩位南華山修士的前路徹底阻斷,讓這兩位南華山修士叫苦不迭,數劍之后,甚至他們便已經負傷。
在仙島這邊,一直有個說法,那就是誰都可以惹,千萬不要惹那種亡命徒,此刻的郁希夷在他們眼里,就實打實是一個亡命徒了。
是亡命徒也就算了,這家伙還好死不死的是個劍修。
誰不知道,這世上的劍修最是難纏。
還有一件事,最最關鍵,那就是眼前的這位劍修,不僅是個亡命徒,遞劍的時候,甚至還一邊罵罵咧咧。
“你們他娘這邊的修士,怎么修行就跟在土里刨屎一樣,費力許久,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挖出一坨屎,你自己還當成什么寶貝自己拿在手里,笑呵呵?”
“依著我看,你們這群人,全都該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修道,你修的明白嗎?”
一道道的聲音伴隨著劍光而來,雙層打擊之下,讓這兩位南華山修士憤怒不已,只是光憤怒又沒用,他們又是實實在在的被劍光所困,不得出。
修道數百年,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兩人在這邊的地位之高,哪里受過這種侮辱?
“道兄,我們與他殊死一搏,這般恥辱,我真的受不了了!”
一位南華山修士開口,此刻他一顆道心早已經不再那么淡泊如水,修行多年,很多時候以為的得道,或許只是因為沒有碰到那真正的考驗。
另外一位修士苦笑不已,殊死一搏倒是說得簡單,但實際上他們其實即便是兩人聯手,此刻不也還是落在下風嗎?
不過他還是很快點頭,說道:“既如此,那就戰!”
如果結局都是死,那么又有什么可怕的。
定了這樣的心思,兩人之后再出手,道法漫天,比起來之前,威勢是肉眼可見的要強大太多了。
“喲,將死老狗還知道咬人,來來來,老子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叫即便你想咬人也沒那個本事,只能被人把牙齒都打掉!”
海面上劍光大作,無窮劍氣卷起海水,在這里形成一道又一道的水龍卷。
郁希夷在其中穿行,時不時遞劍,那些磅礴道氣之中,充斥著他的劍氣,兩位南華山修士,雖說都生出死志,但在這位劍宗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劍仙面前,其實顯得十分的弱小。
在那狂風暴雨之中,兩位南華山修士,就像是兩條小船,隨時都有可能傾覆。
郁希夷此刻不再關注任何戰場之外的事情,肆意出劍,野草顫鳴,劍光穿行,最后連成一片,不斷覆蓋。
這位野草劍主,在此時此刻,好似陷入了一個極為玄妙的境界,他的劍氣一漲再漲,幾乎已經不是他當下的境界,而到了另外一個玄妙的境界。
修行從來都有所謂的頓悟一說,一般的修士,一輩子有過一次就已經很了不起,只有少數天才,這一生,會有不止一次。
不過郁希夷的這一次頓悟,來得太過玄妙,讓人摸不著頭腦。
……
……
至于那海面之上的法相之戰,其實已經落下帷幕,那位觀岸真人畢竟不是真身來到這里,所以能強撐這么久,便已經很不容易了。
此刻被陳朝一拳擊碎之后,終于散于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