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看著三兩堆燃燒尸首的火堆,說道“希望殿下,能夠信守承諾。”
原來并非是肉食者鄙,而是肉食者眼中,未曾有過黔首。
千年唐國,浩浩湯湯,阻西陵不得入,拒蠻子于草原之邊際。
可千年唐國,公侯幾許,將相幾多
李漁雙眸中出現了一些異樣,她說道“吾身為唐國公主,自當信守承諾。”
唐人重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李漁對于陳玄眼神中的不信任,頗有些不滿。
調息了許久,方才緩過來的呂清臣,滿是感激的說道“方才多謝陳先生出手相助,否則殿下必將有失,此書院棄徒入魔,已然是自絕于天地。”
“強行吸納天地元氣于體內,這便是魔宗手段,雖進境極快,可卻是與正道相背。”
說話間呂清臣看向了那個坐在破舊馬車上,敢于在方才的狂風肆虐中,敢于彎弓搭箭的少年軍卒。
似乎是在警告,抑或是在勸告。
天穹之下,陰云依舊,方才驚起的飛鳥,漸次返回了密林中。
陳玄看著侃侃而談的呂清臣,說道“呂先生,可那書院棄徒,入魔之后終究還是死了,入魔不為正道,可終于一天,入魔之人也會像方才的書院棄徒那般死去。”
“所有他們吸納的天地元氣,也將原原本本的返還于天地之間。”
“人身在天地之間,即便是納天地元氣于體內,也終究會有一鯨落,而萬物生的時候。”
魔于心生,心中有魔,方才為魔,而不已修行論。
魔亦有邪魔,以其行事而論之,而非以其修行而論。
所以孰為魔,孰為正道,不過是人為謀己身之利,而假托于魔,告之天下罷了。
呂清臣聽后,神情凝重的說道“陳先生,此言頗有些,背離正道。”
他是唐人對于這般言論,不會太過介意,若是放在其他國都,這般言論已然是獲罪之言。
陳玄聽著耳畔漸次而起的馬蹄聲,說道“道為何物,道可道,非恒道也名可名,非恒名也”
“道本就說不清楚,世間若有人,敢于闡述道,那必不是真道。”
“呂先生,太過執著于正魔之辯,如何能夠知曉己心,心既不明,何以修行破境。”
護身之道煉得再好,手段再怎么精妙,如不能知曉己心,何日才能知天命矣。
呂清臣沉默了,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景,這般道理雖然離經背道。
但是仔細聽來,卻是別有深意,只是不知是哪位道門圣人,寫下了如此之論,用以開悟后世之人。
“多謝陳先生教誨”
呂清臣滿是感慨的說道,修行將近五十載,如今方才明悟何為修行。
只是晚了些,太晚了些,雖為昊天道南門天下行走,今生卻也只能困于洞玄了。
寧缺則是將這一番對話聽在了而中,原來那位年輕得不像話的道人,居然能夠教誨一位洞玄境界的修行者。
那么這位陳先生修為又該幾何呢
寧缺心中滿是疑惑,滿是深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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