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憑什么故事上講得都對四千字大章
長安,王宮外
這一場于御道石橋上,寧缺以一人之力,攔住了整個唐帝國文武群臣,向鎮北大將軍夏侯,下了生死決斗的戰書,亦是引來了不知多少修行者的關注。
書院十三先生與鎮北大將軍的生死決斗,必然是一副石破天驚的局面。
沒有人會認為有著赫赫功勛的鎮北大將軍,會敗給這位入了魔的十三先生。
天街小雪,似乎在預示著,唐天啟元年的冤屈已然是沉冤昭雪,可人們關心的從來的都不沉冤昭雪啊
千古悠悠然,有多少冤魂嗟嘆。
如果人世間的人們,關注的是那些冤屈,那么又怎么會有,千古悠悠然的冤屈呢
王宮外就是朱雀天街,小雪紛飛之下,朱雀天街之上,出現了依稀的人影,早朝散朝時,正值晨鐘響起時。
晨光中的天街上,滿是唐國的暗侍衛,平日里就有不少,今日因為書院十三先生之事,暗侍衛也就越發的多了起來。
書院十三先生,獨站石橋上,阻了百官之路,此舉亦是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在距離那石橋不過幾百步的天街廊道間,一位身形消瘦穿著道袍,背著一柄木劍的道人,環抱雙臂目光平靜的看著,石橋上那站在傘下的寧缺。
葉蘇不禁感慨道“冥王之子冥王之女邪魔外道,不足道”
昔年,他曾于魔宗的天下行走唐,佛宗的天下行走七念,在荒原那一道黑色的溝壑前止步不前,后來他方才知曉,在那溝壑遠處的溪水旁,坐了一位書生。
如今十五年過去了,當年的天下行走們,又再一次匯聚于長安城中。
這或許就是昊天,在冥冥之中給予他們的啟示,當年的人當年的事,又再一次出現了。
不過這寧缺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些,僅僅是憑借著洞玄境界的微末修為,居然就敢去挑戰,一位武道巔峰級別鎮北大將軍。
一位從尸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鎮北大將軍,又豈是那么簡單的事情,書院十三先生太過狂妄了。
道門知守觀的天下行走葉蘇,仿佛實在看一場剛剛揭幕的大戲一般,平靜的看著唐國王宮外,那一場頗為荒唐的生死決斗。
而在稍微靠后的位置上,墨池苑的諸多弟子,亦是早早的等在天街的兩側。
看熱鬧本就是人之常情,尤其是心思未定的少年少女們,在看熱鬧這件事情上,絲毫不遜色于任何人。
莫山山看著那些左顧右盼的師弟師妹們,看著王宮外那對主仆,說道“以洞玄境界挑戰,武道巔峰境界,這樣的事情,在人世間的歷史上,也不曾有過。”
“或許有過,但是不曾被記載過,可這一次書院十三先生,越境挑戰鎮北大將軍夏侯,無論勝敗與否,都必然會名流青史。”
這很像是人世間某些話本子上的故事,比如說在人間光為流傳的秦氏孤兒,與這位書院十三先生的經歷,便頗為相似。
話本子中的故事,所言太過于輕巧了,真正沉重的是人世間的世事。
陳玄看著宮門外,正在宣讀圣旨的內侍,言道“所以我們正在經歷著某一場波瀾壯闊的歷史,可這并不是話本子中的故事。”
“故事上講的事情,不一定都對,有時候故事跟現實之間,隨時差之毫厘,卻是繆之千里之遠”
憑什么故事上說的都對,報仇必須是貴族的兒子,人們喜歡聽聞這樣故事,只是因為人們從不是貴族的兒子。
人世間的人們,喜歡聽一些波瀾壯闊的故事,但是有時候故事并不波瀾壯闊,反而很是殘酷血腥讓人聽了之后,久久都難以釋懷。
莫山山微微點頭道“故事上的事情不一定都對,可書院十三先生寧缺,與鎮北大將軍夏侯之間,足足差出去了一位道癡。”
她不曾見過武道巔峰的修行者,全力出手是何等的盛況,但是即使是葉紅魚,在面對唐鎮北大將軍夏侯的時候,也不見能夠討得多少好處。
有時候境界的察覺,無法用其他事物彌補,書院十三先生可以憑借著元十三箭,一箭廢掉神殿的光明之子隆慶。
但那是偷襲而成,隆慶破鏡之后,尚未穩固境界,便被寧缺一箭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