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頭來了興致,笑道“應是道門的神術,可摧枯拉朽的天啟。”
公羊教習故作疑惑的道“那為何,可摧枯拉朽的道門神術,卻連一把大黑傘都打不破呢”
老許頭臉上浮現出了疑惑,他說道“這不可能,神殿光明神座,耗盡了生命所釋放的神術天啟,怎么可能連一把大黑傘都打不破,除非那是來自冥王的寶物。”
若說在這人世間,有什么是一位光明神座,耗費了生命都打不破的東西,那必定是道門前輩口耳相傳的冥王之寶。
光明的女兒,卻拿著冥王的寶物,實在是古怪啊
公羊教習臉上,滿是驚訝的說道“有那么恐怖嗎”
老許頭不甘示弱的說道“你懂什么,你個儒門子,老夫當年在觀內,聽的最多的就是永夜降臨,不過我死之前,永夜大概不會來了。”
公羊教習問道“為何”
老許頭笑道“在昊天的眷顧下,我在大后年,就要活過兩個甲子了,我不是夫子那樣的人物,昊天也不會過多的偏愛于我。”
“所以我不敢奢望,自己能夠活到,第三個甲子啊”
竹林中老許頭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公羊教習轉身朝著前院外走去,或許也該要去瓦山一趟了,她真的很喜歡那一片盂蘭花田。
渭水河沿岸,直往南晉而去。
在渭水河岸邊,僥幸存活下來的寧缺,背著桑桑在河岸邊上,艱難的行走著。
這里是渭水的下游,幾乎不見絲毫的煙火氣,也就是渭水中,不缺少漁貨,否則緊靠著打獵,也難以活下去。
只是桑桑的寒疾越發的深重了,若是再這樣下去,恐怕桑桑真的會挺不住。
寧缺咳嗽著走在河岸上,他相信自己一定能走出這片,荒無人煙的區域,回到帝國的疆域。
大雁的身影,在天穹下時隱時現,渭水的波濤聲,煩人般的涌現在寧缺的耳畔。
行走了數十日后,寧缺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忽然間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某些不可思議的景象。
“老師,大師兄,怎么可能”
在之前的數十日中,他幾乎已經放棄了,有人在尋找他,不然為何數十日,都無人前來相救呢
“一定是看錯了,夫子那個糟老頭子,怎么可能來救我”
寧缺低聲呢喃著,下一刻卻被一根戒尺打中,栽倒在了地上,只是哪怕是栽倒,寧缺也不忘護住桑桑。
老黃牛扯著嗓子叫嚷著,抬起了牛蹄子,推了推倒在地上的寧缺,又伸出舌頭舔了舔。
李慢慢走下馬車,將桑桑扶了下來,他看著昏倒的寧缺,說道“老師,小師弟獨自在唐晉交界處,走了數十日,早已是疲憊不堪,如何能夠擋得住您的一戒尺呢”
他很擔憂小師弟的安危,幸好找到了小師弟,否則三師妹問起,又該如何交代呢
夫子從車廂內走出,提著一壺酒站在馬車上,一邊飲酒一邊說道“顏瑟寵著他,你們慣著他,好像就我這個當老師的是個壞人一樣。”
“放心,為師有分寸,況且小十三,又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如何會這么容易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