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間,方才平靜下來的寧缺,再一次入魔,他手持元十三箭,彎弓搭箭好似行云流水一般
剎那間,鐵箭離開了弓弦,好似破開了時間法則,徑直撞向了陳玄后心所在的位置。
在場的修行者、僧人,皆是面面相覷的看著,那位入了魔的十三先生,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十三先生,居然會在道門真修,離去的時候,暴起出手。
而且還是,如此狠辣,狠毒的一箭,不是說入了魔的修行者,皆神志不清嗎
“阿彌陀佛”
懸空寺戒律堂首座,說道“岐山師叔,弟子今日要違背您的意思了,今日貧僧要在,爛柯寺降妖除魔了”
盂蘭鈴的響聲,再一次響徹了整個爛柯寺,一道道音聲,與那寺內的青銅古鐘交相呼應著。
一座恐怖大陣,似乎正在逐步復蘇,自他們的腳下,自瓦山上雕琢出來的大佛身上,緩慢的復蘇著。
陳玄轉身揮動了衣袖,青色的衣袖將拿道,書院四先生同六先生,一同打造的鐵箭,撞入了衣袖內。
下一刻,鐵箭灰飛煙滅,卻不陳玄的衣袖破碎,陳玄冷冷的說道“大先生,書院天下行走寧缺,悍然對我行此殺手。”
“若是我不給個報應,這人世間的修行者,如何看待我并不重要,可吾心不平。”
只見陳玄舉起了,那綁著三指寬黃色布條的胳膊,郎聲道“敕令,雷霆召來”
隨著陳玄這一聲,雷霆招來,瓦山的夜幕下,響起了一陣陣的驚雷。
黑云滾滾而來,一青衣神人的身影,于云霧中若隱若現,如夢幻一般。
在場的修行者,看得有些不太真切,似乎這樣的事情,只存在于故事中一般。
劍閣程子清,看著那夜幕下,隱沒的神人,說道“道門真修陳玄,果真名不虛傳。”
只是不知道,能否敵得過,書院的大先生李慢慢,寧缺從來不是問題,可書院大先生李慢慢,照入洞玄暮知命啊
寧缺抬頭看向了,夜幕下的雷霆,淡然道“這是掌控雷霆”
不等寧缺的疑惑解開,只見那漫天的雷霆,如雨點一般落入了人世間。
落入了瓦山,落入了爛柯寺內,卻不曾損壞一座佛塔,毀了一顆樹木,亂了一口水缸。
水缸內的鯉魚,自由自在的游動中,只是水缸方寸之地,便是那一尾鯉魚的天地。
所有的雷霆,都劈向了寧缺所在那輛沉重的馬車,雷霆之下寧缺的頭發根根豎起。
陳玄轉身離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爛柯寺,似乎方才落下的雷霆,與他并無多少關系一樣。
李慢慢嘆息一聲后,宣泄著積攢的磅礴念力,匯聚了天地元氣,擋住了這漫天而來的雷霆。
但李慢慢一人,即使是在修行的路上走得再快,如何能夠應付得了。
陳玄陽神法相,以道門神通,施展出來的雷霆呢
李慢慢抗衡的從來都不是陳玄召來的雷霆,而是瓦山百里方圓的地界。
天地大人身,人身小天地,以小人身撼大人身,此為道門大神通法天、象地
雷霆下,李慢慢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手足無措的寧缺,呆呆的看著這一切,道門真修居然,會不顧及神殿未來光明神作,而施展如此神通。
爛柯寺的僧人們,自發的清理,寧缺那輛馬車撞壞的佛塔,以及爛柯寺的正門。
反正這雷霆之威,并不針對他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是陳玄以法天象地的大神通,給寧缺來了一個標記。
此方百里地界內,寧缺便是天地的敵人,擁昊天入眠,與天地為敵,甚好。
人世間,南海的波濤上
有一頁扁舟隨著南海上的風浪漂泊著,而在這頁扁舟遠處,一根小木棍緊緊跟隨著。
陳某抬頭看向了瓦山的方向,說道“夫子,果然是好算計,自己看不透,就扔岐山去看,一番折騰下來,恐怕無論是瓦山還是岐山,都得折在那里。”
“只是沒想到道門太平道真修,居然有如此的修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