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親的隊伍很是漫長,足足走了一刻鐘,才全數從那竹林中走出。
正在撫琴的許真人,一邊撫琴,一邊說道“三先生,如今十三先生大婚,您不在后山迎來送往,怎么來了前院”
看著這位書院后山的三先生,這位活了兩個甲子的老教習,隱約間已經猜出了些什么。
余簾停下了腳步,說道“小師弟,迎娶桑桑,十里紅妝,桃花妖嬈,灼灼其華。”
“可許真人曾為道門真人,莫非真的不畏懼,永夜的入侵嗎”
“這一曲十面埋伏,若是彈得恰到好處,應能殺人于無形之中。”
“如今二十三年,已至”
“忽聞永夜入侵,明宗雖然信奉,廣冥真君,可于永夜降臨的隱秘,皆來自千年的祖師,也就是神殿那一任的光明神座。”
“桑桑到底是不是冥王之女,冥王又是何許人也,還望許真人解惑”
老師當初救了她,所以她自然不希望老師去死,她倒也不會殺了小師弟,可桑桑若真是那,冥王派來殺老師的人,那么她不介意,殺掉那桑桑。
老師總說她魔性未曾消除,或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琴聲悠揚,卻又透露著殺機
許真人凄慘一笑,說道“冥王入侵,永夜將至。”
“要知道曾經創立了魔宗的那一位光明大神官,其實是在衛光明之前,神殿有史以來,最光明,最虔誠的光明大神官”
“所以神殿才派遣他,帶著明字卷天書,前往荒原傳道于荒人。”
“若非他創立了魔宗,現在荒人或許,不會過得這么苦難,受困于苦寒之地。”
“廣冥真君,光明真君,我在讀前人留下的典籍的時候,都不曉得,他是讓荒人信他,還是讓荒人相信光明”
“或許他的本意是,光明真君,只是后來,才變成了廣冥真君。”
“三先生,言盡于此,無論是光明,還是廣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一卷,明字卷天書。”
他曾經翻看過某位道門前輩,遺留下來的筆記,在那一篇筆記中,那位道門前輩,提出了一個堪稱大膽的設想。
堪稱大逆不道,與道門、神殿背離的設想。
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設想,并不一定有錯,或許錯的從來都不是他們,而是那位高居在神國中的神靈。
余簾還了一禮,朝著后山走去,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日、落、沙、明、天、倒、開,這到底是何意呢”
天書有七,有一卷在大師兄手中,那么或許永夜降臨的秘密,就在七卷天書手中。
只是除了老師之外,在無人能夠,入知守觀如無人之境。
拿到另外的六卷天書,實在是難啊
竹林內,琴聲再起,知曉這樣的隱秘,本身就是一件愧疚之事。
許真人的機鋒,并不難猜,廣冥、光明,是否為一人呢
又或是千年之前的光明大神官,從七卷天書中,發現了怎樣驚人的秘密,才選擇創建了明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