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神輝,自后山亮起,在這一刻,大日的光芒,都難以掩飾,桑桑身上所綻放的昊天神輝。
寧缺望著桑桑,看著提著酒壺的老師,他總算是明白了,他初識時就夢見了一片海。
擁昊天入眠,豈不是擁整個世界入眠,他夢見的那一片海,應是整個人世間。
“桑桑,你要去哪兒”
“你回來呀桑桑。”
寧缺狀若癲狂的喊叫著。
陳皮皮看著那桑桑,更是一陣的驚恐,冥王就是昊天,昊天就是冥王,那么道門知守觀,又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呢
陳皮皮看向了提著酒壺的夫子,問道“老師,您要走了嗎”
夫子看向了這個,有著赤字之心的小胖子,點頭道“嗯,應是如此。”
“所以我這些時日,吃了很多的牡丹與,飲了過往數百年,都不曾過的酒。”
“享人世間美味已久,我一直以來都是,在墻頭隨風招搖的野草。”
“如今,昊天邀我上天一戰,我又怎能不去呢”
“皮皮,人世間大亂將起,你也該回去看看了。”
而后夫子將那酒壺扔進了湖水中,朝著那湛藍青天之上飛去。
風聲烈烈,雷聲不斷襲來,只見那天穹之上,似有神國門戶顯化。
沒有人知道,那神國的門戶,究竟有多高,但是神國的門戶就在那里,只要昊天想要回到神國,那么總會回去。
桑桑看著那近在咫尺的門戶,冷漠的看了眼下面的夫子,加快了速度,朝著神國飛去。
這時只見一聲清亮如許的鶴鳴聲響起,有真人持劍,自黃鶴背上而來。
陳玄手持八面漢劍,于神國門戶之下,現出了那巍巍數丈的陽神法相。
“人世間雖為舊邦,其名唯新”
“貪戀了人世間一晌之歡的神靈,還是神靈呢”
“你已然回不去了,這大好的人世間,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桑桑駐足而停,冷冷的說道“界外之人,也敢妄言天地”
陳玄持劍,言道“人身有病,當醫治;天地有病,亦當醫治。”
“而你便是這天地的病因,我有一劍,可誅神、斬魔、破邪、開天、辟地”
劍,出鞘而去。
而后一道絢爛的劍光,從湛藍青天之上落下,縱劍萬里的確是不如,有一劍在手。
可陳玄的這一道劍,本質上是道,大道至簡
所以這一道劍光,對于人世間的人而言,沒有任何的危險,也沒有人能夠看到這一道劍光。
可在桑桑眼中,那一道絢爛的劍光,卻是在悄無聲息間,越過了她的身體。
無數道神光,從桑桑的體內散溢而出,那是昊天無數次發動永夜,所吃掉的修行者,而積攢的神輝。
在神國的大門打開的那一刻,桑桑就得到了神國力量的加持。
可這一刻,桑桑的力量,開始朝著人世間散溢,這本就是人世間的天地元氣,自然應當還給人世間。
桑桑那冷漠的小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憤怒,她憤怒的說道“你這個螻蟻,當真是該死”
陳玄看向了越過了昊天,飛上青天之外的夫子,說道“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一般寂寥。”
“如今的夫子,方才配得上,這樣的一句話。”
“天不尊,地不卑,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從賭徒將你從世界之外的混沌中,喚醒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今日的結局。”
“遂古之初,神與道同,可你瀆職了,就應有此懲罰”
秋日黃昏之下,那湛藍青天之上,有一輪明月,高高掛起
人世間無數萬年不見月,今日終于見月。
月,照亮了萬古的黑夜。
那是夫子所化之月,那一輪明月,擋住了神國的門戶,無數道神輝落在了那一輪明月之上。
溫和的月光,灑落了人世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