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決神輦內,躲在帷幔后的葉紅魚,看著那峻聳的青峽前,那依舊站立,不曾后退一步的書院二先生君陌,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半月以來,君陌不曾后退,半步”
“我即使是用出了樊籠,卻也被書院大先生,那一根小木棍所阻攔。”
“不知柳先生,可否出劍”
神殿聯軍絕對不能在青峽拖太久,拿下青峽直入唐帝國的腹地,才是她們此行來到青峽前的最大目的。
燕國金帳聯軍,已經敗了。
月輪的僧兵,又被鎮南軍擋住,鎮南大將軍許世,雖不是佛宗懸空寺天下行走七念的對手,可在萬軍陣鐘,又有神符師配合的大軍中。
七念想要,拿下許世,亦是難如登天。
那輛簡樸的馬車內,柳白掀開了簾子,說道“二先生的劍,的確不錯,可我劍也未嘗不利,不過大先生手中,拿著的是夫子的那根木棍。”
“觀主、道門真修不在,誰人又能擋住,那一根小木棍呢”
這些天來聯軍數次,沖擊唐帝國在青峽布置的防線,可是無論哪一次,快要拿下防線的時候,書院大先生就會出手。
在整個聯軍中,都沒有一位修行者,是學會了打架,又有無距境界的大先生的對手。
葉紅魚看著,那些不斷前去挑釁的修行者,說道“那就耗下去,君陌畢竟,也只是五境巔峰,還是一位人。”
“沒有到傳說中,那種超凡脫俗的境界,那么只是個人,就會存在被耗死的可能。”
“江純,領著那些知命境界的修行者,繼續前去消耗,書院二先生”
江純有些尷尬的說道“葉師叔,咱們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講武德了依靠著車輪戰的手段,戰勝書院二先生,恐勝之不武”
出身知守觀的江純,有自己的驕傲,還不屑于用這樣的手段,去戰勝書院二先生。
葉紅魚冷冷的說道“江純,我不是在同你商量,這是來自裁決大神官的命令,作為裁決神殿大司座的伱,領命而行就是。”
無論是江純,還是書院的那些人,他們都有著各自的驕傲,曾幾何時她也有著那樣的驕傲,可是她現在放下了那些驕傲,一切都是為了勝利。
若是真的死在了戰場上,即使是有著再多的驕傲,也是無濟于事。
江純嘆息一聲后,領命而行,帶領著數位,來自人世間知命境界的修行者,踏上了消耗書院二先生的征程。
如果不是因為數月前的那一場大雨,讓人世間那些洞玄境界的修行者,忽而知了天命。
恐怕即使是聯軍之內,想要湊足如此數量的修行者,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二師兄,又有人過來了”
正在料理著草藥的王持,放下了手中的草藥,起身指著遠處,從朦朧晨霧中,走出來的幾人說道。
朦朧晨霧中,沒有神殿聯軍的鐵騎,唯有數位修行者,邁著矯健的步伐而來。
君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目光平靜的說道“為我,披甲”
七師姐木柚滿是擔憂的將,老四跟老五合力打造的符甲,給君陌穿上。
她很是擔憂,現在的戰局,雖然大師兄,可以隨時隨地的馳援青峽,可唐國遭受到的威脅,實在是太多了。
佛宗的天下行走,道門的天下行走,皆需要防范。
令有神殿掌教、知守觀的觀主,不知所蹤
君陌看著滿是擔憂的木柚,說道“不用為我擔心,道門知守觀的弟子,宋國初入知命的修行者,尚不及道癡之樊籠。”
觀主、真修,皆不在青峽,那么他所憂慮之人,唯有一人,那便是南晉劍閣的劍圣柳白
君陌接過了老五遞過來的鐵劍,從那石坪上一躍而下,朝著神殿聯軍本陣方向走去。
而一波波的箭羽,相互交錯著,這樣的箭羽,對于雙方而言,都算不得什么。
但是相較于書院二先生的游刃有余,江純所率領的修行者,便有些驚慌失措了。
江純駐足而停,說道“能與書院二先生一戰,是我畢生的榮幸”
“只是二先生,不該為包庇,冥王之女的唐國,而戰”
“因冥王之女,夫子登天而去,道門尊敬夫子,所以只誅殺冥女”
他有著自己的驕傲,在那一場雨前,他便入了知命境界,沒有吃什么通天丸,只是見到了,一道符,一道人世間,從未有過的符。
那是一封來自,唐國都城太平觀內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