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而行的酒徒,在風雨中穿梭著,但是在撞入了咫尺天涯陣后,卻仿佛停滯了下來。
可若是仔細看去,仍舊能夠看到,酒徒手中的那一柄劍,仍在繼續前行著。
酒鋪子不遠處的一座宅院中,傳來了一陣豬的哀嚎聲,正在殺豬的屠夫,毫不顧忌手上的油污,揣上一把殺豬刀,從宅院中走出。
“你們打你們的,非要找到俺們兩個干啥”
“也該復仇了”
同為上個永夜中存活下來的人,屠夫認識的人,也都死在了昊天的神輝之下。
直到現在他仍舊記得那樣的場面,無窮無盡的神輝,自天穹之上墜落,沒有人能夠躲得過去。
不是天黑了,是人們看不見天了呀
屠夫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酒鋪子附近,他看著持劍而行的酒徒,拎著那把殺豬刀,繞到了桑桑后面,朝著桑桑的脖頸上砍去。
這一下若是砍實了,即使是位神靈,也得受不小的傷。
“哼”
桑桑冷哼道“兩個茍且偷生的人,也敢妄自對神靈出手。”
“酒徒、屠夫,是本座讓你們多活了萬年,否則憑借你們兩個,真的能夠躲過永夜嗎”
她現在倒是有些后悔,當年的一個不經意,放任這兩個蠢貨,活到了現在。
只是現在也不遲,雖然只剩下了神性,可整個人世間,仍舊有不計其數的人信仰著她。
兩個萬年前的廢柴,也想將她殺死,無異于是癡人說夢一般
接近不朽境界屠夫,那把殺豬刀,在臨近桑桑脖頸不到半尺的位置停頓了下來,再難前進半分。
屠夫看著同樣裹足不前的酒徒,問道“酒徒,這神靈不是被道門真修重傷了嗎怎么還能擋住咱們兩個”
他想不明白,接連遭受重創的神靈,如何能夠擋住他們兩個呢
即便是道門真修,還有觀主陳某,想要擋住他們兩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酒徒平靜的說道“我們兩個現在還活著,就代表著這位神靈,已然身受重傷。”
“否則,你認為當年,覆滅了一整個人世間的昊天,會好心好意的放過咱們嗎”
“她是想讓咱們當一條狗,只是這位神靈,從來不曾了解過人世間,狗急了也會跳墻。”
或許給這位神靈當一條狗也不錯,可是來到了人世間的神靈,還不配讓他們當狗。
屠夫再次扔出一把殺豬刀,說道“你說嘞對,那就殺了她”
風雨交加之下,酒徒手中的劍,屠夫的殺豬刀,也目不可視的距離前行著。
雖然速度很慢,但是對于兩位,超越了五境的大修行者而言,總有一天劍會斬向神靈,刀也會砍向神靈。
小鎮之外
一襲青衣的觀主,背著一柄道劍飄然而至,應道門真修之托,來此小陣內,斬去那位神靈的神性。
既然昊天不再為神靈,那么人世間的信仰,便不應該落在昊天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