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十三箭破空的聲音,不絕于耳
陳某看向了寧缺,搖頭道“寧缺,寧缺毋濫,夫子應該對你很失望。”
“或許在夫子登天的那一刻,就對你很是失望,到了現在應當更是失望。”
“身而為人,你卻站在了,神靈的那邊。”
“你道心已毀,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神靈亦是如此,你享受了神靈的垂青,也承負了神靈的罪孽,你本該躲在書院后山。”
“可你卻偏偏,來到了這座小鎮。”
在這一場人世間的革鼎之前,一個知命中境的寧缺,從來都不是關鍵的變數。
從夫子登天的那一刻起,寧缺這一枚過了河的卒子,又從河中退了回去。
至少對于人世間而言是如此,人世間不要寧缺,或者說人世間厭惡寧缺。
與神靈陰陽和合,或許對寧缺而言,是無上的大機緣,可卻也是無邊的因果承負。
寧缺跳下馬車,站在李慢慢身側,看著觀主,說道“可桑桑是我的妻子,你要殺死神靈,我不會去管,可你要殺死我的妻子,那么我必然會管。”
“所以我來了,來到了這座小鎮,帶著書院的怒火而來。”
陳某微微一笑,看著寧缺說道“可是你的怒火,在我看來很是弱小,在書院的歷史上,你應該是最為弱小的天下行走。”
“如此孱弱的修為,摻和進人世間的革鼎之局,只會是粉身碎骨的局面。”
在夫子注視著人世間的時候,他亦在注視著人世間,他自然也看到了,身為書院天下行走的寧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事實也跟他當初,所料想的差不多,這一場人世間與神靈的棋局,能夠走到如此局勢,與寧缺亦是脫不了干系。
寧缺冷漠的說道“小師叔,曾經說過,雖千萬人,吾往矣”
寧缺抽出了身后樸刀,一頭扎進了風雨中,剎那間已然入了魔,境界亦是有所攀升,攀升到了知命巔峰之境。
陳某冷淡一笑,說道“當年柯浩然,遭天誅而死,便是你的妻子桑桑,親手操刀,你如今有何感想”
歷年來遭天誅之六境修行者,皆是被昊天神殺死,從無一個例外。
按照六境的修為境界來看,活上幾萬年,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整個人世間,只有酒徒跟屠夫二人,茍延殘喘上萬年之久。
樸刀向著陳某砍去,可寧缺那一柄之前,無往不利的樸刀,此刻在那清凈的華光下,卻是開始變得腐朽。
發覺不對的寧缺,正欲抽身后退,卻已然深陷其中。
陳某看向了桑桑,說道“昊天神的時間法則,如今你的丈夫,就要葬送在你的時間法則之下了,你又會作何選擇呢”
像寧缺這樣的存在,他從來都不會去多看一眼,只是寧缺卻很是自信的一頭,闖入了昊天的時間法則之內。
彈指催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