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卑賤如小民的草民,死得再多也不會讓,那些朱紫們感到任何的共情,怎么在草民死后,收走他們的土地,才是正經事情。
在這個倉倉惶惶的人世間,唯有官,才是民啊
只不過是由于修行者的存在,這樣的民,無法做到肆無忌憚罷了。
在清河郡,往青峽的道路上,出現了不知多少,逃荒的百姓,這些默默忍受了,清河郡諸閥壓榨,又遭遇了數次兵亂后。
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老百姓,除了往曾經的國度而去之外,再無其他辦法。
唯有一年歲尚小的道人,右臂上綁著黃色步條的道人,行走在道路上,逆著那些逃荒的災民,往清河郡而去。
在那小道人身后,已經有了不少虔誠的追隨者,張角舉目四望,看著那些逃荒的百姓,說道“人們已經很難了,為何那些人,仍舊不可能,兼濟天下呢”
他的修行資質或許很好,不過三兩個月,已然入了知命,可是他從不把修行資質,當成他的一切。
他只是想要讓,人世間回歸到,本來的樣子。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說道“先生,聽說清河郡,那邊瘟疫橫行,已經死了不少人,您為什么還要過去呢”
他投入這位小先生的門下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有一口飯吃,因為在如今的人世間,只要有一口飯吃,那就能夠活下去。
張角平靜的說道“正是因為,清河郡有瘟疫,所以我才要去,至于為什么,那大概是治病救人吧”
“我道,求太平”
一行數人,朝著清河郡而去,那里是整個人世間,那一場瘟疫,所爆發的源頭,他們試著阻止過,逃亡青峽的清河郡百姓,因為在唐國軍卒眼中,這些清河郡的百姓,無異于是叛民。
早就憋著火的唐國軍卒,并不會對那些來自清河郡的百姓,產生絲毫心慈手軟的想法。
有人問道“先生,我們會死在那里嗎”
張角稚嫩的小臉上,不見任何悲喜,他說道“我們會活著的啊”
日暮西山去,逃亡青峽的清河郡百姓,越發的多了起來,對于清河郡諸閥,人世間諸國,無非就是對其進行利用而已。
人世間之外,那一輪明月之上。
陳玄看著那一方人世間,平靜的說道“有些時候,某些事情,似乎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了一般。”
“就像當初,那位被道門知守觀初代觀主賭徒,戴上了鎖鏈的神靈注定會超脫一樣。”
“人世間信仰意識集合體,所掀起的災劫,從來就不僅僅是那一輪大日凌空。”
“是人世間信仰意識集合體,想要某些人,死在這一場災劫之中,而沒有死夠足夠的人,這一場疫病,自然不會結束。”
“張角出觀了,那是他的選擇,只是以一人之力,去抗衡整個人世間信仰意識的集合體,無異于是以一人,敵整個人世間。”
除非是張角,能夠明悟,某一個道理,讓壓在人世間普通老百姓頭頂的那一片天,成為可有可無的存在。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莫山山悵然道“可我們難道,就只能看著人世間的人們,遭遇如此的疫病嗎”
“此時此刻的人世間,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去,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難道我們只能無動于衷嗎”
或許對于那些毫不相干的人,她無法做到共情,可是在這一場,將要橫行整個人世間的語疫病下,她所熟悉的那些人,真的能夠幸免于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