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山主離去,那么人世間真正的改變,也將正式拉開序幕,他只是不愿意,讓她看到人世間,那般腥風血雨的殺伐。
改變人世間,依靠的從來都不是請客吃飯
在兩人的談話間,兩岸金戈鐵馬不斷,輕舟已過數重山,來到了莫池苑,莫干山的山腳下,在開江的那一刻起。
這一條大江便延申到了莫干山之下,雖是冬日漸進,可是位于人世間之南的莫干山附近,仍舊是一片秋日景象。
大雁繞著江岸盤旋不止,唐國軍中校尉們,亦是沿江岸而行,監視著那一頁輕舟。
唯有那位,如今的鎮南大將軍王景略,看著那遠去的輕舟,懊悔不已,“若非貪戀權勢,貪戀家族的興盛,恐怕吾如今,也可入天界,成為一尊神靈。”
“只是這人世間,從來都沒有后悔藥,錯過了便是錯過了。”
他是四歲入初境、六歲入感知、十六歲入洞玄,而立之年未至入知命,之后更是在,數年間攀升到了六境。
可是自始至終,他都知道從他,成為唐國鎮南大將軍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失去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個機緣。
機緣稍縱即逝,只是他沒能把握住,沒有把握住,那么便再也,不會遇到這樣的大機緣。
一旁的副將,問道“大將軍,您認識那輕舟上的修行者嗎”
王景略慘淡一笑,說道“道門萬年難出的真修,人世間舉世伐天的號召者。”
“天下三癡之一的書癡,無論那一尊人物,在以后都是,人世間的故事,神乎其神的故事。”
“撤軍,留下五個折沖府,我等回長安,向唐皇復命,大河國拿不下了。”
道門真修于他有解惑之恩,他自然不會,率軍入大河國,只要他在鎮南大將軍的位子上,待一天那邊是如此。
副將滿是擔憂的看著,那頁早已遠去的輕舟,說道“可是將軍,陛下的旨意,可是要咱們,兵入大河國。”
“國師大人,還交代了末將,一定要將那,莫池苑王書圣的墓,給偷偷的刨了。”
對于他這樣沒有背景的副將而言,真要是做了那樣的事情,恐怕小命也得交代在這里了。
王景略呵呵一笑,說道“幸虧你來問了本將軍,否則哪怕是唐皇,也保不住你。”
“況且,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隨著一聲聲沉悶的戰鼓聲,響徹了江岸,唐國的軍卒們,開始收攏營帳,并將其裝車,開始從大江畔撤軍
墨池苑,莫干山上
昔日那紅墻綠瓦的小院,已然成了廢墟,在這里度過了,一段美好,難以言表的時光的陳玄,看著那廢墟中,茁壯成長的參天巨木,可以說是不勝唏噓。
而在莫干山的后山,一座矮矮的墳塋,孤零零的佇立在最為顯眼的位置。
在那座墳塋不遠處,也有數十個墳塋,相互錯落的佇立在那里。
將近三十余年的時光,墨池苑的部分弟子,也在兒孫歡樂中,過完了平靜祥和的一生。
生于斯,長于斯,自然也該,葬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