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老先生,如今卻出現在北椋,又被北椋禮送出境,那位老先生,究竟想要做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唉”
這么大的帽子扣了下來,得虧是沒有旁人在場,否則這又將成為,江南道上那些文人,攻奸他北椋的由頭。
一襲貂裘披在身上的徐渭熊,與一襲單薄青色道袍的陳玄,可謂是涇渭分明。
徐鳳年仔細回憶著,這個之前在密信中,看到的名字,說道“靠,這不是坑人嗎他在哪里不能死,非得死在北椋”
只是,何時才該他下山呢
北椋,椋州,陵州城。
“可臨了,反倒是我這個匹夫,坐上了這個北椋王的位置。”
陳玄平靜笑道“徐王爺說的話有些道理,但是不多,總之聊勝于無罷了。”
卻也是排場極大,山珍海味樣樣不缺
北椋王府,梧桐苑
他何嘗不知道,他那二閨女,日后可能會對北椋下手,可如今局面,真要是痛下殺手,他亦是于心不忍。
人若是沒有死,那就得趕緊將其救回來,然后將其禮送出境。
“聲勢一定要大,一定要讓文脈,知曉我北椋與此事無關。”
誰能想到這老頭子,居然硬生生的在寒冬臘月的天兒里,從數百里之外,硬生生的走了回來。
褚祿山疑惑的問道“義父,那謫仙人,真有那么厲害”
徐驍扯開了這個話題,平淡說道“北椋三州之地,但凡努力一點,都不至于餓死,凍死。”
國都破了,她都沒有殉國,又如何能夠要求,那些官員,那位士子殉國呢
投胎的確是一門技術活,一世百年匆匆而過,到了最后不過是黃土一捧三兩杯。
一襲蟒袍金冠的北椋王徐驍,正在北椋都護,褚祿山的攙扶下,走出了那座北椋王府。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普通百姓不努力嗎可生于此天地間,努力也趕不上投胎好不是”
他雖然壞事坐盡了,可卻不換主子,那位二郡主,知道了她自己的真實身份后,又怎么可能會對,北椋沒有一點的恨意呢
要他看啊
徐驍咳嗽幾聲后,說道“你可別亂來,否則本王,也救不了你,天上的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啊”
而在北椋,三兩銀子,就能讓一個七口之家,勉強度日半年之久。
所以,說北椋王府僭越,可以說是貨真價實,全然不用栽贓陷害。
“朝廷,這時打算,讓兩禪寺跟密宗對上,好讓我北椋,沒了外援。”
一旦他動了歪心思,他現在可能還在做夢,即便是渭熊知道了,也不會來看看他
徐鳳年來到梧桐苑后,看著一臉凝重的姜泥,笑著說道“小泥人,這么久沒見到本世子,想本世子了沒有”
徐驍看著那漫天大雪,心中頓感好一陣寒意,他說道“西壘壁忠義廟,水陸法會的事情,查清楚了沒有”
又在老皇帝死后,國喪之日大擺筵席,縱情高歌,說其有不臣之心,也是毫不為過。
陳玄平淡笑道“我的修為高些,自然是不冷,只是自武當山下來,一路所見,有很多人,應該會很冷,但至少徐王爺的北椋軍,應該是不冷。”
得虧他二姐,還認他這個弟弟,否則他可就慘了,或者說北椋就慘了。
這位謫仙人可是把他坑慘了,坑走了他一個閨女,還是有可能再也不認他這個爹的親閨女。
“邊關重地,稅收的高些,為了天下太平”
褚祿山突然神色凝重的問道“義父,二郡主那邊,該怎么辦”
徐鳳年笑著說道“回了家,還能有什么麻煩。”
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真的能夠一言了卻嗎
若是能夠了卻,為何她卻不愿,了卻呢
一眾下人紛紛行禮,生怕惹怒了,這位二郡主。
“苦一苦百姓,也不算是什么,只是這個道理,不應該是這個道理。”
“瑞雪兆豐年,賢婿的話,未免有些重了。”
北椋三州之地,人口百萬戶,哪里能夠保證,這寒冬臘月中,無一人凍死。
離陽那些老東西,為了算計他徐家的家底,還真是出工又出力啊
陳玄平靜說道“夫人,在娘家倒是,威望十足”